现在民分四等,士、农、工、商,这里的“工”,是指工匠,并不是工人兄弟。
可是从他明知晓是陷阱还亲自城寻粮,也能看,这两万大军,他快负荷不了了。
“表叔,就算仓促想别的说辞,怕也是来不及了……江淮已,江南想来也太平不了多久。”
“犯了忌讳又如何?江淮都成了烂泥,朝廷还能越过白狗来收拾我?”邓健不以为然。
方才已经是浅言,看这邓健私下里都一一个“白狗”,显然对白衫军确实没有好。
可他说的话倒是有几分理……听说朝廷重文轻武,时常换各地领兵将领,多有防备。对驻守地方的武将尚且如此,像表叔如今所行所为,也是犯了大忌讳。”
霍宝莫名想到一人。
归结底,是皇权不明,吏治腐败,盘剥百姓太狠的缘故。
“我傻么?就算这两年天灾人祸死了不少人,可大宁人五、六千万,这两万人什么用?”
“那你帮我想一想,有没有什么法能像弥勒教似的,容易被百姓接受信服?”
不是想起薛彪在金陵的粮铺,而是想起其骗贩人之事。
只是弥勒教传了几百年,合了、佛两家,通俗易懂,老百姓耳熟能详。
外加上连年的天灾,人祸也就接踵而至,了末世之相。
霍宝睛一亮。
“柳元帅聚众烧香,自领亳州弥勒教教首……表叔有之前‘收复’事在前,怕是走不了这条路,除非……得遇人,幡然醒悟,归了弥勒教……”
农耕社会,知识还是士人阶层垄断,民智未开,想要撇开士绅,只凭农民夺天下,那是梦。
在滁州州府诸大人中,邓健这里的“兵”,与白衫军没什么区别,不得双方碰上,自己坐享渔翁之利。
换其他的教义,想要传播可不容易。
不用等朝廷定罪,也不用等白衫军来攻,只哪日断了粮,这两万大军就要炸营溃散,一切成空。
要是邓健退一步对州府低,下一步就是调兵保卫滁州,对战白衫军。
“谁是‘人’?你那个三舅?”邓健挑了挑眉。
霍宝瞪大睛。
“不表叔如何打算,总要靠一吧……”霍宝顿了顿:“表叔似乎对白衫军不以为然?”
“开过蒙,念了两年。”
霍宝不知怎么接话了。
邓健几分憋闷来:“费劲力打下来的江山,六、七十年就祸害成这个模样!难就没旁的路,就白给柳盛送人手?凭什么?”
薛彪。
“我三舅奉命夺回曲,为打滁州准备……柳元帅是滁州人,不会放弃祖地……”
不过也能理解,世之中,有能力、有时机,谁不想要折腾折腾?
“表叔,既然养不了两万人,那就……兵吧……白衫军正缺人,四征兵,为攻打滁州准备,要是表叔用此谈判,留下曲,再占了滨江,通了南下运粮之路,养兵也就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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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霍宝沉默了,邓健反而止步,回看着他,:“你读过书吧?”
滨江县,邻长江,可以过江去金陵,也可以溯江而上,往两湖去。
“哼!装神鬼,假借佛之说行私,论起糟蹋百姓,这些白狗未必比官府好到哪儿去!”
如今赤贫百姓多,共产主义倒是适合传播,可那样要得罪死士绅阶层。
这邓健还是有自立之心啊!
得了滨江,就能不畏江淮局,有了后路。
“……”
“表叔……这是有自立之心?”霍宝压低了音量。
大宁王朝,如今已经是破灯笼,四透风。
邓健显然也明白这一,才会这样忧烦。
到底怎么帮邓健解前危局?
滁州下辖四县,州治永县,另辖陵县、曲县、滨江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