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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宝不想说话，就听了一耳朵的絮叨。

霍大伯爷孙两个来的最晚，石上除了背与铁锅，还抱着一个尺坛。

霍小宝与老爹对视一，都觉得不好，匆匆去。

霍小宝扶霍大伯时，霍大伯说：“我们这些人都是累赘，拖累你了。要是县城还能待，我就带妞妞同你六婶奔你二哥去，你们爷俩带石走，离的远远的。”

剩下六村民尸，老混混、霍寡妇母、还有家三个年轻人，就都放在厨房里。

“别打我娘，六别打我娘……”妞妞拉着这人的胳膊，哭着求着。

熊熊火光起，大家在门哽咽驻足。

“妞妞娘，妞妞娘！”院里有人声。

妞妞娘已经咽气，霍大伯叹了气，对霍五：“时间仓促，走了这些人，不能土为安，也不好就这样搁着，还是烧了吧，那些匪兵也是，留着都是祸患！”

留下老病妇孺，其他人都是抬尸去了。

陵在北边，大家就选择了往南走。

抬了好几趟，死在院外的十二个匪兵尸都抬了来。

南山村剩下的十二人，都随大队伍走，没有人提单独离开。

大郎娘死在自家门，让大郎背回家，埋在了自家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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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趴在丈夫上，脖上都是血，已经亡。

霍小宝扶霍六婶时，霍六婶忍不住低声：“你七婶是护着儿死的，稀里糊涂了大半辈，临了临了总算是当了一回人。便宜她了，往后打不到、骂不着，真是叫人恨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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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行，有老人、有妇人、有孩童、有伤患，带着满的悲痛，一步一步离了南山村。

半坛素油，几捆柴火。

南山村到县城四十里路，大家走的不快。

“六不打，不打啦！”那中年妇人将妞妞抱在怀里，泪止不住。

那中年妇人满脸悲愤，一边捶打一边哭骂：“你这狠心妇人，你这狠心妇人！离了男人就活不得了，就不能有刚！妞妞没了爹，你还舍得让她没娘！你这狠心妇人！”

“……”

这打算正是与霍五不谋而合。

小凳安安静静，倒是不哭，就是十分粘人，睡的时候肯让人别人背，醒来的时候就只能亲爹大郎抱着。

匪兵的尸都仓房。

村人的尸，之前就抬到霍家门外。

妞妞目睹爹死娘殉，大家原本担心她哭闹，可这孩十分乖巧，只默默泪，哭累了就迷迷瞪瞪睡会，睡醒了左望望，右看看，找不到爹娘就又再次泪，看得人心酸不已。

老爹，你真的是个屠吗？

大郎、二郎（匪兵来时跑到霍家那个）、清（老混混的侄孙）都是轻伤，不碍事，抱小凳（大郎之），石、虎豹兄弟（傻名霍虎，瘦弟弟叫霍豹）抱妞妞，霍小宝则是搀扶老爹、霍大伯、霍六婶几位长辈。

妞妞娘殉的这样惨烈，大家便没有将夫妻两个分开，单独在院里烧了。

剩下就是那两匪兵的尸，需要抬回来。

霍五抬看了看天，挥了挥手臂：“走吧！”

大家陆陆续续回来，看了这情景，都跟着红了圈。

这么凶残，提起宰人跟杀猪似的，对熟人也能下手。

霍小宝睁大了睛。

爷俩四衣裳，两双鞋包了一包，十三斤小米、半包盐，还有一荷包碎银、那两本小册装了一包。

“……”

等扶霍五时，霍小宝就听老爹小声嘀咕：“等到县城跟前，好好打听打听，要是世了，家那几个想单走就单就走；要是世没，家人提想走，就不能让让他们开了，不能留后患！”

之前回去收拾行李的人已经回来几个，都望向地上，一中年妇人蹲下去，瞪着地上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