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目光锐利地盯着范宁，“当年你教我如何变法，告诉我变法的本质是分饼，在鄞县你支持我实施青苗法，但现在你却决反对青苗法，这难不是你的变化吗？”

“谢相公夸奖，王相公请随我来。”

王安石见范宁有兴趣，顿时神一振，连忙：“首先我想从学校的设置实施变法”

沉思片刻：“我想变法大宋的教育方式，改变天下学生只为科举而读书，学而无用，我希望能学以致用，但朝廷反对很厉害，很多大学士都骂我轻儒，在知政堂三次表决都没有能通过，我希望能获得贤弟的支持。”

“孩儿告辞！”

“回禀相公，小侄十二岁了！”

王安石叹息一声慨：“当年我在鄞县为县令，贤弟还是县学学生，带一帮同窗来鄞县，一转就二十年过去了，时光真的是如而逝。”

范宁微微一笑，“我还以为兄长会慨时光如而逝。”

“没有土地他就是佃了，佃有困难不应该是他的东家来解决吗？如果东家也没有钱，那就是东家用土地抵押借钱买，而决不能由保甲中的富来担保。”

王安石一直望着他背影消失，捋须慨：“才十二岁就如此知书懂礼，颇有大家风范，贤弟生了个好儿啊！”

范宁正好在北岛改革教育，他顿时有了烈的兴趣，笑：“兄长不妨详细说一说，怎么个改法，我愿洗耳恭听。”

“哎！是我不请自来，贤弟鞍劳顿，我却打扰休息，是我失礼了。”

王安石，若再大几岁，自己一定要和范宁结这个亲，可惜他的小女儿已经许给了今年的新科士蔡卞。

范宁摇了摇，“青苗法的本意是为解决青黄不接时，农民买借利贷的沉重负担，本意是很好，这个发我赞成，但我反对的方式方法，当年在鄞县我就不赞成兄长的一刀切法。”

“等等！”

“人的思想是会变的。”

王安石一怔，顿时哈哈大笑，两人上堂分宾主落座，有使女上堂献了茶。

范景又向王安石行一礼，这才转离去。

王安石打断范宁的话，“你说的是有土地抵押，如果他没有土地呢？”

范宁又对儿：“去读书吧！”

“不错！你父亲生了个好儿。”

范宁不给王安石反驳的机会，又继续：“如果现在要推行青苗法依旧可以，但保甲法已经被民兵法取代，保甲法不可能再实施，如果兄长用我的思路来推行青苗法，我负责说服太后和富相公他们支持。”

“兄长才五十岁吧！正当壮年，正是大展宏图之时。”

范景挑着灯笼在前面引路，王安石又忍不住问：“贤侄多大了？”

王安石今天不是想和范宁争论均输法，他今天是为一个专门的事情而来。

“那你说青苗法该怎么？”

片刻，两人来到贵客堂，范宁亲自在堂前等候，他上前歉然笑：“不知兄长前来，小弟失礼了。”

范宁又笑：“其实兄长推行的几个变法我也比较支持，像市易法，限制了大商人对市场的垄断控制，农田利法，鼓励兴修利，方田均税法重新丈量土地，确定土地瘠，还有将兵法，我们早就实施了，还有兴办太学等等，这些我都支持，但有一些变法，我还是希望兄长慎重，青苗法和保甲法就不说了，均输法我也不赞成，这里面纵利益的空间实在太大，上上下下数十万人，必须每个官员胥吏都是清官良吏，均输法才能利国利民，但这可能吗？”

王安石半晌叹气：“现在地不赚钱，大家都去城内工坊工，乡下佃农很难招募，乡绅地主对佃农都千哄万哄，地租很低，青苗法已经没有实施的基础了，有了民兵法，免役法和保甲法我也只能放弃。”

“如果是我推行青苗法，我会成立一个直属于的官方钱铺，铺到每个县去，朝廷规定借钱利息，钱铺低利息借钱给农民，不需要担保人，农民用自己的土地作抵押”

范宁喝了茶淡淡：“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志向，当年富相公和我堂祖父共推庆历新政，他也是希望大宋能革新奋发，为何现在却成了保守派，这里面的原因兄长考虑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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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了，就不必客气，兄长请堂上就坐。”

王安石苦笑一声，“各方利益牵扯太大，有富弼、司光之掣肘，令我寸步难行，空有一腔报国之心，我却无法施展自己的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