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铁舟摇摇,“连县学也是钱的,两百两银买了个旁听生名额,为了供他读书,几乎把你阿公的老底都要掏空了。”
范铁舟叹息一声,“就是这八个字让你阿公象着一样,不惜一切代价培养你四叔,对他千依百顺,万分。”
范宁忽然有理解祖父那近似病态的执着,一心想让四叔考上功名,实在是因为他在四叔上耗费了大量金钱,如果四叔考不上,那这些钱就白了。
“官路商途,贵不可言!”
范宁一愣,“四叔不是考去的?”
不过家族一拒绝,你祖父气不过,要我们把十贯钱也退还给家族,你娘当然不肯,所以你娘就一直在埋怨我。”
“哪八个字?”范宁颇有兴趣地问。
“不是!”
脸尴尬,便问:“爹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上,范铁舟:“你四叔小时候也真是个神童,不到一岁就会说话,三岁就能识字,五岁上学塾,每次考试都是第一,你阿公还特地带他去县里找最有名的相师算命,相师送你阿公八个字。”
张三娘是刀嘴,豆腐心,她虽然生丈夫的气,让他自己纽扣,可真见他拿起针穿线,便上前一把夺回羊袄。
杨氏怜地抚摸孙儿的,“囝囝乖,还给阿婆买药。”
范铁舟向两边看看,压低声音:“有些事现在可以告诉你,你四叔当时其实没考上县学附属学堂,你阿公最后托人情钱送他去学堂读书。”
杨氏顿时眉笑,拉着范宁上下打量,笑眯眯:“我家囝囝成秀才了!”
范宁喊一声,跑了过去。
“原因有很多,一方面是当时的老族长和你阿公关系很糟糕,当然,也不能完全怪家族不公平,其实是另有原因。”
范宁将一瓶药膏祖母手中,上次他就发现祖母手上有裂。
“本来就是!”
范铁舟长长松了气,娘终于消气了。
来到祖父家中,只见祖母杨氏正在数落一个蹲在地上年轻人,祖母看起来气神都好了不少。
次日一早,范铁舟带着范宁去祖父家。
“阿婆!”
“这是我在镇里给阿婆买的冻疮药!”
张三娘一边纽扣,一边对儿:“你别以为你娘是见钱开的人,我事情有自己的分寸,昨天你祖父送来五贯钱,给孙的奖励我没意见,但嘛说是分家的补偿,我一气之下就没收。”
范宁沉默片刻,又问父亲,“昨天娘说四叔当年考上县学附属学堂,家族没有给任何奖励,为什么?” [page]
“反正那五贯钱我不会要,不想欠他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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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还是我给你吧!省得有人说我欺负他儿。”
这时,范铁舟走来,惊讶地望着蹲在地上的年轻人,“铁,你怎么来了?”
范铁舟正在穿针,他连忙放下针线解释,“他既然提到分家补偿,说明他心中还是为这件事愧疚,再说人年纪大了,说错话也很正常,我相信他的本意就是给宁儿的奖励,没有别的意思。”
人靠衣装靠鞍,从前范宁穿着短衣短,光着脚,怎么看都是一个乡下放娃。
范铁舟坐在一旁苦笑:“你四叔当初考上县学附属学堂,家族没有给他任何奖励,前两天你祖父听说你得了十贯钱,他心中不忿,就跑去家族要钱。
现在他穿着读书人的直裰,方巾,脚下也是厚底布靴,确实是个小秀才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