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尤许吃饱喝足,脸红,伤也养得差不多了,便往善元寺去。
她香拜佛,又捐了香火钱,便轻车熟路地往闻术给人算命的法间走,还没到门便被和尚拦住了。
和尚:“尤施主,敢问有闻术大师的引书吗?”
可能是曾经的她,扰闻术太过频繁,以至于善元寺的和尚都认识她。
引书相当于现代世界的预约,大师可不是说见就能见的,当初的尤许被蒙蔽了双,视金钱如粪土,又是贿赂和尚,又是重金从别人手上买引书,为了见闻术,手段无所不用。
当然现在的尤许,相当清醒,清醒到心痛,她是个寡妇,还没有收,相当于吃等山空,不说养老,为了保证生活质量,她也是不想钱的。
可想而知,尤许当然没见着闻术,之后几次来,了钱也没见到,因为闻术不在。
她怀疑闻术已经把她拉黑名单了,不她怎么来,不钱,有没有书引,都见不到他一面。
经过十次的失败,尤许终于明白原为什么在石阶上偶遇闻术那么激动了,百年难遇的时刻,当然要抓机会来个近距离接。
当然,失败是有经验的,她知了闻术算命是在法间,但他不与和尚们住一窝,而是在庙里单独设了一归离宛,且每日都要听玄净大师讲经一个时辰。
闻术作为大师自然是有大师的脾,每隔三日算命一日,有书引能见到他,但他给谁算命,还得看他的心情,了善元寺,谁也不能扰迫他算命,否则,黑名单置。
三天一上班,包吃包住,还有碑被敬仰,作为无业游民的寡妇尤许,泪羡慕。
跑了小半个月的尤许发现自己腰也不酸了,也不疼了,素质噌噌往上涨,有次她无聊,边上山边数阶梯,总共有九百九十九阶,后来她问了寺庙里面的和尚才知,九乃数最大,一路走上九百九十九阶,最显诚意,也最贴近佛意。
好像还有个典故是有个佛走了九百九十九步,度过苦海,普渡众生之类,尤许不是很兴趣,便没有细听。石阶也不是一条笔直向上的,弯曲步过的也有风之说。
尤许最在意的还是如何能见到闻术,人都见不到,其他皆为空谈。
原是主动大胆了,但还远远不够。
闻术喜静,他的归离苑在寺庙最里面靠后山的位置,那边没有石路,尤许是绕到那后去,好在见着一颗歪脖树,她爬上这颗树,然后翻墙跃了去。
围墙有些,哪怕尤许落地微微弯膝,踩的是草地,脚板底还是隐隐作痛。
院很大,四周立了八木,挂着铃铛的红线绕相织,形成红网,中间的空地上画着法纹,青衣男席地而坐,面前有三枚铜钱。
轻风动,铃铛不响。
尤许静静地看着,他玉带束冠,狭长的内敛外勾,薄淡抿着,清冷的气质如松如竹。
和她当年见到的他一都不一样了,那个苟活艰难,脏污饥饿的男孩彻底不见,但他的右手呢?是了什么事呢
知晓有人来了,他也未曾抬看一,背脊直坐着,微垂眸,看了铜钱占卜来的卦象,用左手提笔,在黄的符纸上书写法纹。
尤许走近也不恼,她用手指戳了戳红线上的铃铛,顿时所用的铃铛都齐刷刷的作响,左右上下晃动剧烈。
闻术依旧没理会她,左手平稳地画符。
“大师,”尤许蹲下来,两手搭在双膝上,笑眯眯地看他,“你算命的,信不信命呢?”
闻术表情平平淡淡,仿若未闻。
“都是你给他人算命,”尤许用指节敲了敲他那三枚铜钱,“不如让我给大师算上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