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程度,杨国忠已经完全明白了,吉温的意思是说他过去明珠投暗,现在要改投奔他了,杨国忠大喜,拉着吉温的手呵呵大笑,“我早想请吉大人喝酒,却没有机会,走!到我书房去,我们兄弟小酌几杯。”
二人喝了十几杯,早已情投意合,将一切都挑明了,吉温举起酒杯,望着琥珀的安西酒,长叹一声:“哎!相国对我不薄,我却如此对他,想想也是惭愧,我也是不得已啊!”
杨国忠吩咐完,便朝客堂走去,客堂的灯很亮,老远他便看见一人在客堂里背着手来回踱步,只见此人材瘦小,面目倒长得清秀,杨国忠愣住了,等了他一下午之人竟然是李林甫的心腹,大理寺卿吉温。
想孝敬贵妃娘娘,秦国夫人、韩夫人她们比自己更便利百倍,他不去找,反而来求自己,这其中有什么意吗?再说自己已公开向李林甫叫板,他在这个时候跑来,难是.....杨国忠猜得没错,吉温已经决定改旗易帜,投奔杨国忠,他也已经看了皇上的布棋,李林甫快要到了,将来取代他的,必定是杨家的势力代表杨国忠,早在杨国忠刚刚加相国党时,吉温是唯一一个没有嘲笑过他之人,所以杨国忠对他的印象一直不错,这次倒太李亨,也是他俩联手所为,吉温抓王忠嗣,杨国忠弹劾李亨。
果然,李琮的提议引起了杨国忠的厚兴趣,他立刻将李清给他带来的不快抛到了脑后,这确实是一个机会,既然章仇兼琼因为儿私贪五千亩土地而被罢相,那李林甫之占一万亩良田又该当何罪?
吉温既然背叛了李林甫,他还会念李林甫什么旧情,不过是装装样罢了,他一向心狠手辣,对人决不容情,听了杨国忠的话,吉温他冷笑了一声,靠近他的耳畔低声:“国舅果然抓得准,宋浑去咸宁调查李林甫占土地一案,我听说他在山南受贿不下万贯,如果抓住这一不放,再命他改证,承认李林甫占土地之事属实,这不就是把柄吗?”/p
说到此,杨国忠见吉温中闪烁不定,不由暗暗忖:“得想个法让他死心踏地对自己效忠才行啊!”
当他和庆王李琮商量完对付李林甫之事后,天已经黑尽了,‘驭~!’车夫轻轻拉住了缰绳,车在府门前缓缓停下,门两个小厮飞跑上来,小心翼翼地将杨国忠扶了来,“老爷,好象有客人,已经等了你一个下午。”一名小厮多嘴。
“知了!”杨国忠拉长的声调,他狠狠地瞪了一这个越权的小厮,后者顿时被吓得浑战栗、手脚冰凉,或许杨国忠憋屈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对权力比任何人都看重,他家的等级异常森严,在什么场合,什么话该由谁说,都规定得清清楚楚,象这个小厮告诉他来客人了,这应该是家说的话,家规这小厮一百是逃不掉了。
“把他拖下去,明天给我报伤!”
“家翁近日得了一支千年人参,不敢独享,命我献给贵妃娘娘,可贵妃居中,我一个外官怎能见着,想来想去,只有托杨国舅代为上贡了。”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皇上不追究并不等于现在不追究。’杨国忠惊讶地望着李琮,这等谙官场潜规则的妙语,怎么会从庆王这个蠢人的里说来。
杨国忠的宅在宣义坊,也在长安的风宝地之上,为年初新建,耗钱二十万贯,仅上月为接待李隆基的驾临,杨国忠便费了十万贯,当然,钱是皇上赏的,用不着他掏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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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忠珠一转,便装着酒后失言对他笑:“我不过是替皇上事,这一切其实都是皇上的安排,皇上已经决定让李林甫下台,只是一时找不到他的把柄罢了,若吉大人能提供一关于他占土地的线索,必然是首功一件,皇上将来论功赏,恐怕连我都要嫉妒啊!”
这时,吉温又掏一颗鸽卵大的明珠,托在手中笑:“这是我保留多年之,现在送给杨国舅。”
“他来什么?”杨国忠疑惑不解,但此时吉温已经看到他,慌忙走来见礼。
杨国忠的书房也学李林甫定了规矩,非至亲人不得内,六品以下者不得内,甚至他也了一张又黄又旧的藤椅,以供他闭目沉思之用。
杨国忠举起酒杯和他轻轻一碰,笑着劝他:“鸟择良木而栖,吉大人不必内疚,过去我也不是相国党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