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一共有三场,帖经,诗文和赋,最后是五策论,两科的内容差不多,但侧重不同,士科重诗赋而明经科重策论,而帖经(也就是默写经文)是基础科,甲第和乙第便是看默写经文的完整程度来定。
李清接过贴,嘴上说笑,心中却暗暗吃惊,李林甫请自己吃饭竟派儿来送贴,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在下是成都来的商人,姓贾,有一笔钱要存到贵坊。”贾海向一个年纪最大的执事拱手行礼,他说的是蜀中音,那便是他的乡音,无须假装,很自然地便来。
西市的商税和租赋原本是由市署征收,但官坊成立后,帐钱两分,市署便帐而官坊收钱,商人们被定税额后,凭税单直接到柜坊钱,领取税讫的货引便可上路了。 [page]
“就在这里停车,把箱都卸下来!”
宴请侍郎小酌,特命我来送贴。”
“相国派一下人来说一声便是,竟为此送贴,还要动李银兄的大驾,这不是要折李清的寿吗?”
他翻上了,又长叹一声:“那就恭祝李侍郎前途远大、妻妾满堂了。”说罢扬手一鞭,渐渐远去了。
李清是侍郎,相应的工作更加清
几个执事望着车上堆放得整整齐齐的数百大箱,不禁面面相视,中皆震惊之,这些箱若都装实了,少说也有五、六万贯,柜坊开业至今,大多是百贯居多,上千贯的很少见,最大的一笔便是蜀商行所存的一万贯。
由于今天是科举第一天,为了不影响考生发挥,除了吏和礼的官员,其他百官都放假三日,当然,各省台都有留守值班的官员,并不会因此而使朝政痪。
贾海的飞驰到最前面,他翻下了,带着十几个随从跑上台阶,柜坊虽然是官办,但西市和东市的柜坊里只有少数负责签发货引的官吏,其他大多数办理业务的伙计和执事都是从原来王宝记中挖来,和普通的民间柜坊并无两样,几十辆车的到来,早惊动了柜坊里的几个执事,他们快步来查看情况。
“知了,贾东主信得过我们,这是我们的荣幸。”冯大掌柜手一摆,一个请的姿势,“来!咱们去里面谈谈细节。”
“这里大分是开元通宝,还有一些官制的黄金白银,官家折换,总共十万贯,我打算存三个月,就在长安取。”
“李银兄,听说你外放了?”
贾海指了指后的箱,“就是这些钱!”
当然,官办柜坊也兼有民间柜坊的功能,替商人和长安市民储存和运送铜钱,凭官坊签发的柜票取钱,只是现在尚在试,业务不能覆盖全国。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李银回了礼刚要走,李清却叫住了他。
李银目光顿时黯然,神情落寞地摇了摇,原想趁机纳妾,可娘的铁幕统治使他梦破灭了。“是的,去朔方军中任文职,再过几日便上任了,这一去,也不知才回?”
李清今天也在,一般的言,只是负责制定政策,批转文书、稽帐表、下达指令之类,而事务的执行机关则是下面的太府寺、司农寺、盐铁监等等卿监门。
但柜坊的规矩是不许打听客人的来历,只认钱认单对表记,这时,一个姓冯的大掌柜走了来,向贾海拱手施礼,很客气问:“客官想存多少钱?要存多久?要不要在异地提钱?”
中午时分,数十辆车浩浩开到了柜房的大门前,车上都载满了沉甸甸的楠木大箱,箱里大都是成缗的铜钱,它自然就是庆王的手笔,钱是从长安外面的庄园里拉来,是庆王为扳倒李清而下的老本。
今天负责面办妥此事的,是庆王的大事贾海,也就是当年海家唯一逃脱的海中恒,他今天穿着束袖的胡服,脸傲慢、神倍加抖擞
次日,天麻麻亮,长安城便沸腾起来,数万士以同州为单位,家境好的骑着、坐着车、有书童伺候;条件差一的,则缩着、笼着袖,步履匆匆,心中揣着娘的嘱托和老父的期盼,在类似今天驻京办公室主任之官员的率领下,浩浩向皇城而去,考场设国监和大明宣政殿两地方,分士科和明经科,原本还有秀才、开元礼、三传、史科、童科和算学、书学等等,但天宝以后,便渐渐只剩下士和明经两科。
“当!当!”长安长空响起了空旷而悠远的声音,闹哄哄的皇城里终于安静下来,雄心的士们凝神静心、开始了他们人生的第一次冲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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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大唐的第一个官办柜坊便设在,占地规模约有百亩,外形气势宏伟,内结构复杂,里面有大小屋数百间,地下还有用厚重青石砌成的地下钱库,其实这并非新建,而是原来王宝记柜坊的总,自它迁去扬州后,这里便被官府征用,直接换了个牌便可。
他迅速瞥了一贴上的内容,时间是定在明日,他急拱拱手笑:“既然相国如此看得起李清,明日准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