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弯,忽然似乎听见有人在叫他,他停下脚步,却见是驸张垍向自己跑来。
“阿翁!我等了快两个时辰了。”张垍不死心,一直便等候在外,忽然看见力士,不禁喜望外。
力士诧异地望着他,”驸爷为何要等两个时辰?”
“一帮文人狂士妄议朝政,污蔑皇室宗亲,我忍不下这气,要告予皇上。”李年将李白带回来时走的是后门,张垍并没有看见,他还以为那帮诗人尚在太白楼枕而眠呢!
“是谁如此大胆?”力士嘴上应付,但心中却不以为然,他素知张垍的为人品,这事必然是他个人恩怨,他若不添油加醋,那才是怪事。
“阿翁,借一步说话。”张垍将力士拉到一边,在他耳边添油加醋地叽叽咕咕一通。
力士的睛渐渐眯成一条,丝丝冷笑,刚想睡觉便有人送来枕,岂不是天意?他拍了拍张垍的肩膀,笑:“难得你如此卖力维护皇上的名声,现在皇上尚未歇息,你等着,老夫替你禀报去!”
沉香亭内,杨玉环在一遍一遍读着李白写给她的诗,宛如中嚼香、回味绵长,她满意之极,心中更觉得欠他一份人情,便忍不住替他求官。
“三郎,我觉得这李白也是怪可怜的,诗写得这么好,不如就封他一个小官当当吧!”
李隆基却摇了摇,“难诗写得好就能一个合格的官吗?”
他手指那些梨园弟,冷笑:“象他们不过是些戏罢了,歌唱得好、戏演得好,难他们就有能力参议政事吗?李白也是一样,为官为吏者,不仅要心怀天下苍生,还要事必躬亲,替百姓解决民生琐事,替朝廷征收税赋,或劳于三尺文案间,或奔波于田埂地,这些,以李白的浮躁之心是不到的,朕召他朝不过是用其名气与才华作延揽英的摆设罢了!”
他低看了看杨玉环,柔声:“朕知玉环喜他的诗,朕也不会薄待于他,只要他老老实实,不要胡言语,安安心心给朕作翰林,送他一辈的荣华富贵又有何难?”
这时,力士已经将李白送走回来,他走沉香亭对李隆基低声:“陛下,张驸在外求见,一直等了快两个时辰,说有要事。”
“这么晚了,他还有什么事?”李隆基眉一皱,回对杨玉环和杨:“你们先回去吧!朕很快便来。”
“三郎也要早歇息!”杨玉环不想耽误他的公事,便拉了杨先去了。
夜已经了,月亮在灰暗的云彩间穿行,月光若隐若现,在沉香亭外的牡丹园,一个穿白衣的女人还在赏,她一面低嗅着香,一面悄悄注视着沉香亭内的动静,显得心不在焉,她自然便是杨,她刚刚和杨玉环分手便溜了回来,她要寻找和李隆基单独相的时机。
很快,沉香亭内的灯熄了,张垍低声向皇上告退,随即两排灯笼亮了,几十名太监娥簇拥着李隆基朝这边走来,力士也回府了,李隆基只觉异常疲倦,只想赶回芙蓉帐里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