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亲兵没有骑,哪里赶得上他,渐渐地被他抛远。
但李清仍不回,他忽然想起对于长安人,扬州最名的寺庙便是大明寺,李惊雁知晓的地方,也只能是那里。
大明寺在扬州西北的蜀岗,但雨中黑漆漆的,没见到一人家,也辩不清方向,只凭本能在雨中飞驰,也不知奔了多久,驰过一大树林时,李清忽然勒住了缰绳,他似乎听见林中隐隐有颂经声传来。
李清下,牵着缰绳往里走,林木茂密,雨倒没有了,耳畔只听见各个角落有不知名的小虫在鸣叫,木丛中不时有‘簌簌!’地窜动声,跨过一条小溪,前方依然昏黑,他壮着胆不知走了多久,绕了一大圈竟发现又回到了原,耳边依然有颂经声,拨开几蓬树枝,却见就在林边了一角飞檐,李清暗骂一声,狠狠将缰绳一拉,大步走了过去。
寺庙不大,在闪电的照耀下,只见大门斑驳,显示年代久远,又是一闪电,他依稀看见门上的匾,一个‘妙’字一个‘庵’字。
“呵呵!终于找到尼姑了!”
战也似了解李清的心意,跟着一声长嘶,李清一阵大喜,上前便要砸门,手到门上,刚力却化成柔劲,伸指在门上写了一个‘缘’字,随即一脚将门踹开,正好将一个前来开门的沙尼撞个仰面朝天,橘红的灯笼也落一旁。
“啊!对不住,”李清急忙歉,上前便要去扶,只见她僧帽掉了,一个光溜溜,透过朦胧的灯笼光线,只见她眉目倒也清秀。
那尼姑见闯一男,吓得‘啊’地一声,爬起来便跑,李清跟着她后面便追,‘小尼姑,别跑,我有话说!’但尼姑却跑得更快,冲到灯火通明的大堂门,李清猛地站住了,只见大堂的观音像下,两个老尼一左一右,一个端着漆盘,盘上放一把闪闪发光的剃刀,一个手持法,脸拉得老长,正以千万年菩提树下的恒心在等待。
在她们中间的蒲团上,跪着一个妙的姿,白裙似雪、黑发如瀑,披散在削瘦的肩上,她缓缓回,显一张清丽绝的面容,正是李惊雁。
李清的‘咕通’一声,‘惊雁!’他终于嘶哑着喊了声,李惊雁浑一震,双掌合什,两颗清泪从白玉般的面颊落。
李清大步上前,一言不发,一把抓住李惊雁的胳膊便向外走,耳边传来李惊雁惊恐的叫声:“李郎,我已经家了。”
“胡说!快跟我走。”
李清暗:‘家了还叫我李郎,这的是哪门家?’
一条灰影闪过,‘阿弥陀佛!老尼是这里的主持,请施主放下慧心。’一名满脸皱纹的老尼拦住去路。
李清随手从腰间摘下李隆基御赐的紫金鱼袋,举在手中:“我是大唐侍郎、江淮转运使、御史大夫,尔等不得拦路!”
那主持有一见识,见李清虽然跟缸里捞来的似的,但着官服,手中所举之确实就是非官不能有的紫金鱼袋,心中便有了几分胆怯,嘴上却:“既佛门,便三界外,施主请回吧!”
李清见她光闪烁,明显有些不自然,不禁暗暗一笑,松了李惊雁的手腕,将这主持请到一边,对她低声:“你可知这女是什么份吗?让皇帝的嫡孙女、平郡主,你竟然敢收她家,这可是灭门之罪。”
那主持瞥了一李惊雁,见她丽绝,气质贵超群,对李清的话不由信了几分,手颤抖着拿李惊雁的度牒,“还没有到官府籍,尚不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