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了,李清的瞳孔已经成了一条直线,但他岩石般的脸庞上却没有半表情,神情严峻,没有命令,唐军谁也不准动一动。铁刃悉诺罗方正的脸上亦冷冷冰冰,没有任何反应,终于,他的指动了,手臂徐徐抬起,绷的线里蹦三个字:‘步兵上!’
兵力占优的吐蕃军终于先击,‘咚!咚’的鼓声敲响,震人心魄,六十人一排的吐蕃军缓缓启动,组成一座五十排的方阵,弥漫着滔天的杀气,每个士兵的中都呈死灰,左手盾牌,右手长剑,一步一步向唐军开去,越走越快,盾举起,长剑闪烁冰冷的寒光。
越走越快,越走越密集,队伍整齐而不,这样的方阵是步兵对付骑兵的有效手段,在密集的防守前,骑兵的冲击本无济于事,唯一的办法是用弓兵阵脚,空挡,让骑兵突。
李清默默计算着程,吐蕃军已经到三百步了,了唐军伏远弩的程,他忽然振臂大喝:“放箭!”
主帅的命令仿佛是响在耳边的一声惊雷,密集的梆声敲响,一千名唐军分三排,番放箭,铺天盖地的透甲箭呼啸着去,吐蕃军一齐举盾牌,抵挡着飞速而来的夺命之箭,箭钉在盾牌上,将吐蕃兵们的手震得生疼,但吐蕃军阵势太密,箭矢无孔不,从盾牌间的隙里,在上、在上,不停地有吐蕃士兵中箭倒地,但盾挡住了大分的箭,并没有给敌军造成多大的损失。
已经二百步了,李清见对方阵法严密,弓弩手不阵角,用骑兵战会不利,他毫不犹豫,一声低沉的令下,“陌刀!”
仿佛龙一般,李嗣业一声长啸,山一般的躯向吐蕃军压去,只见他大的颅仿佛一狮,硕大而可怖,上的铁甲重似千斤,将浑裹得严严实实,盔下只一双闪着可怕亮光的睛,一柄丈许长的雪亮陌刀在他手上翻飞,两边刀刃锋利异常,前方带着尖刺,可劈可刺,在他后,一排排唐军战锋队排列得密不透风,仿佛一堵万丈的悬崖峭,个个披重甲,后背盾,舞动着陌刀,冷森森的睛骇人的目光。
五十步三十步十步
象两座浪,两军步兵轰然相撞,激起万丈的恶浪,撞得浪浪开、撞成骇浪惊涛,唐军陌刀泼风般卷杀向前,猛冲猛砍,刀剑相碰,发克啷、克啷的声响,唐军个个大臂长,特殊的训练使他刀法娴熟,力大威猛,这是安西军的王牌,犀利的刀将盾牌劈成两半,砍在铁甲上,或者颅、或者膀,顿时血箭冲天,号哭、骤起,刀锋将密密麻麻的吐蕃军一排排劈倒,仿佛割草一般,暴烈的唐军战锋队赛似风暴,踹踏一切、压倒一切、披靡一切。
虽然在厮杀中于下风,但吐蕃军依仗着数倍于唐军的人数,顽抵抗,一排倒下,另一排上,保持着阵列的不,同唐军鏖战在一。
于阵营中间的两名吐蕃千人长见唐军陌刀主将李嗣业蛮横异常,如凶神降临人间,所过之,劈得血零碎,颅满地,两人大喝一声,一左一右夹击上来,李嗣业早瞥见这两人,微光,他猛地后退一步,让过拼死的一剑,大喝一声,手中陌刀如闪电般刺去,尖刺割断了对方的咙,将尸挑翻在地,另一名千人长的剑已砍到,说时迟,那时快,他反手一刀,迎着对方的剑猛劈而去,剑被削断,刀势依旧迅猛,从右首连肩带臂将这个千人长劈作两半,唐军顿时声雷动,士气大涨。
这时,吐蕃主将铁刃悉诺罗见唐军陌刀队厉害,竟敌住了自己的三千步兵,心中震惊异常,但他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并不慌,他派步兵先上阵的目的就是引对方的陌刀队,从而给自己的骑兵让机会,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下面就该他的骑兵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