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夫人决定就是了。”

寒月厅在太白酒楼四楼，就是上次杨醉酒的那个房间，最靠边上，虽然太李亨是微服，但布控还是异常严密，整个四楼都被包了下来，连伙计也不能上楼，李清到门便被人从后门引，所见之人皆不是东侍卫，而是些陌生面孔，个个目光、孔武有力，显然都是武功之辈，看来太还有不少隐藏的实力，这次东案，李亨表现弱，让人有些轻视，如今看来，他也绝不是那么简单之人，否则日后也不会登上皇位，李清不禁暗暗生了警惕，告戒自己无时无刻都不能小瞧任何一个官场中人。

前一半话让李亨脸上会意的笑容，而后一半话却让李亨忘了表态支持崔夫人的决定，李林甫想拉崔氏家族，李亨心里暗暗震惊，这些年来，崔家虽没表态支持谁，但在朝廷的决策上，大多时候是站在自己这一边，若李林甫真得了手，恐怕崔家会变脸，不成，此事得让韦面，他儿娶的也是崔家之女。

他心念一转，立刻明白过来，帘儿嘴上虽然不说，但她心中还是有一很的自卑，不敢将自己当作正妻，这次又没有她的诰命，而她的丈夫又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帘儿自然更是小心了，将委屈憋在心中，却从不敢对自己明言，既想通这一，李清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惭愧，立刻下定决心，帘儿的诰命，今天无论如何要向太要来。

顿一顿，李清又补充：“将来府里的事都是夫人说了算，你是老人，更要带，知吗？”

他穿着很普通，青圆领袍衫，筒黑纱帽，倒象一来京参加科举的士人，听见脚步声，他也没回，只淡淡：“先坐下喝茶再说话。”

“什么事？你说吧！”

“呵呵！这是好事啊！不过这事夫人决定便是，不用问我。” [page]

李清不由有些诧异，前两日张旺娶妻，也是府里的丫鬟，自己压就不知，都是帘儿作的主，那时怎么不来问自己，现在反倒问了。

“老爷，小人想和你商量件事。”

他慢慢转过来，脸亦如平常一般苍白，脸上毫无表情地看着李清，半天才徐徐：“让你来这里说话，是因为我刚刚发现我的内里有典签，无论我说什么什么，皇上都会知。”

经过一严密的检查，李清终于了房间，房间内收拾得异常整洁，虽是酒楼，却没有杯盏酒菜，一杯尚未喝过的茶还在腾腾冒着气，太李亨象一纸剪影般贴在窗前，负手凝望远方。

“可昨天夫人说，这事要老爷同意才行。”

车转了个弯，离开朱雀大街，人明显地少了，老余稳住车速，这才徐徐：“老爷，我想娶宋妹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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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殿下找我有什么事？”

老余应了，将长鞭一甩，车加快速度，向太白楼方向驰去。

汹涌、闹喧阗，他却视而不见，昨夜之事仿佛是一场不完的梦，天亮了，梦却醒不了，想起心便痛，此刻他迫自己不去想李惊雁，而是回到现实中来，虽然他已经升，但宦海中暗汹涌，他一个不留神便会尸骨全无，李林甫看似受了挫折，但他树大，又及时调整，岂是那么容易对付，斗争还将继续，而且会更加惨烈，自己已经和他翻脸，也只能着斗下去。

说话的是老余，他是从阆中便跟随李清的老家人，是个鳏夫，老光一条，家里的事一直便是帘儿在理，李清也从来不过问，倒也少和他们。

宋妹也是从阆中便跟李清的老仆嫂，生了三个孩的苦命寡妇，跟了李清后，生活不愁，人也变得白净丰满起来，一起过了几年，两人也彼此有了情。

两人曾经有过一段不愉快，现在虽然已经和解，但并非真情动，而是利益驱动二人又重新走在一起，故气氛还有些尴尬，为了缓和气氛，李清笑了笑：“属下昨天下午本想来东叩谢太，但临时被崔翘大人的夫人抓去相亲，不过倒听说李相国也颇有意娶崔家女儿为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