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肃然:“以后玉壶兄和我说话,休要再用一个‘求’字,我听着别扭。”
“那好,我就直说了,只是这事有难,若办不成我也不怪你。”
“来!坐下说。”
李清拉过两把椅,让王昌龄坐下,“你便直说吧!不要绕圈,若办得成我一定办,若办不成,我也没法答应。”
王昌龄,叹了气:“我有一个朋友,诗写得极好,连我和青莲都自叹不如,只可惜家败落,他又不会钻营,科举也屡考不中,混得穷困潦倒,他家里孩多,还要奉养老母,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全靠我们接济,我想明和太关系好,能不能替他谋个一官半职,也好能养家糊。”
王昌龄中所说的青莲便是李白,连李白都自叹不如的人,会是谁?李清脑里忽然闪过一个名字,迟疑一下:“你说的可是杜甫,杜!”
“正是他!”
王昌龄有些诧异,李清来长安时间也不长,他如何知,但也无暇细想,便:“杜少陵人品和学问都好,就是不懂如何钻营,去年省试他与岑参一起应考,岑参中,他却名落孙山,个中原因谁也不知,我们都替他抱不平,明可有办法帮帮他。”
以李清此时的人脉,给杜甫谋个小官实在是易如反掌,但在当时看来,大唐的的诗人数以万计,杜甫不过是其中普通一员,他的价值是在后世,是在安史之爆发后,他写了那些哀叹民生的不朽诗篇,而这颗尚未放光的明珠只有李清这个后世人才知。
他沉思片刻,对王昌龄:“此事对我来说只是小事一桩,我答应,但不是现在。”
王昌龄脸微微一变,“为何现在不可?”
李清淡淡一笑:“如果我没猜错,杜甫落榜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他不是没有才华,只要有人在上面替他说一句公话,他一定能中,可是如果现在就当了官,他没有功名在,将来又会有什么前途,我答应的事情不是给他谋官,而是将蒙在他上的灰尘去,他若是明珠就一定会闪光。”
说到这,李清又从怀中取一张柜票,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递给王昌龄:“这是五百贯,拿去给杜少陵,让安心备考,不要为生活担忧。”
王昌龄心中动,却摆了摆手:“钱,我这边还有一,他极气,不会随便收人钱财,明和他不熟,这钱他是不会要的。”
李清知王昌龄说的是实话,也不勉,便将柜票收回来笑:“不如这样,这次南诏回来,皇上极可能会放我为州官,我边武将是有,但缺文人,如果杜不嫌李清鄙,就给我一个幕僚,替我整理文书之类,等岁末开科时再来应考。”
“这样最好,我这就去给他说!”
王昌龄老脸忽然一红,想说什么,嘴动了动,却又说不,李清见了,不禁哈哈大笑,拍拍他肩膀:“你这老黄,我怎么舍得把你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