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的老自然便是孔方,李清斜睨着他,恨不得一把将他掐死,这时孔方也认了前这个铁甲将军正是他从前的徒弟李清,他心中惊讶之极,“咦!你不就是李清吗?几时又去从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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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县令却没有遇到前任李县令,李清早在他到来前便带了十几个手下转去了新码,时至黎明,公明坊内异常安静,几乎所有的店铺都未开门,只有客栈前挂着两盏红灯笼,表示客未满李清负手在石板路上慢慢行走,一切都没有改变,熟悉得让他窝发酸,行至十字路,却见赵托的三多酒楼消失了,似乎发生过一次火灾,原址上残辕断,还有两堆烧得黑漆漆的木。
这时,一名老士匆匆从里间跑来,见士兵要动手,连忙拱手作揖,“各位军爷,砸不得,这是我们义宾县百姓为纪念从前县令而给他塑的像,不信,那里还有他的名字,若砸了,我们义宾县百姓会发怒的。”
他带着一群手下很快便了财神庙,香火已经熏黑了墙,地上铺的石板也被踩裂,院里摆两个大香炉,几个早起的愚妇正在烧香,不过她们似乎不是对着正殿的赵公明求拜,而是向偏殿求拜,这让李清觉得有些奇怪,他记得这偏殿有一尊像是他的模样塑的,难还有什么变化不成。
“既然如此,就砸了它!竟敢用我家将军的相貌。”十几个士兵吵吵嚷嚷,腰中的腰刀便准备砍翻它。
士兵们瞅见了上面的名字,都回过味儿来,转对李清讪讪:“将军,这像不仅长得象你,而且名字也和你一样。”有几个士兵实在忍不住,捂嘴偷偷躲在墙角笑。
“将军,这尊神的相貌和你有象啊!”
“将军,那边财神庙好象有人!”
还是那名尖的士兵率先发现了端倪,接着其他士兵纷纷叫了起来,都说这尊神确实象他,李清心中暗叫不妙,仔细辨认,嘴张得老大,下都要掉下来,这尊神可不就是那帮商人凑钱塑的那尊李公像吗?当时可是通雪白,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他走近偏殿,见殿名已由原来的李公殿改为求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面供的是送观音,难怪妇人烧香,只是将菩萨供在偏殿似乎有些不妥。
所以为了让上级留个好的视察印象,他大血本修了新馆驿,当然这不是他的钱,是民众自愿捐的,而且多来的钱也分不清甲乙丙丁,退还不了,便自己笑纳了。
李清心中惊异,想找个行人问问,可等了半天却一个人都没见着。
一个士兵尖,发现尽的财神庙里似乎有人在烧香,李清忽然想到了孔方人,自己的老朋友,可不就在这里当主持么?
却见他不回答自己,而是满脸怒意地盯着自己后,孔方回看了看油腻腻的送像,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笑:“不知怎的,许多妇人摸了你,便有了生,非常灵验,结果越传越广,这方圆百里的妇人都跑来摸,去财神殿烧香的反倒不多了,我便擅自主,将殿名改为求殿,将你的像改为送神。”
他的珠转了两圈,笑着对士兵们解释:“这倒是巧了,是有象我,呵呵!”
“走!随我去看看。”
虽然不是朝廷的使团,但来的也是规格的外宾,本县新落成的馆驿修得富丽堂皇,正好给他们住,县令在捞钱上虽心黑手狠,但却不笨,他知这县令之位要想再延几年,那就得上面有人替自己给朝廷言,这馆驿会有视察的上级来住,自然需要一番心思才行,这些上级嘴上说要恤民情,但若真让他们验了民生,恐怕自己的乌纱帽就会丢得更快。
说这份上,什么解释都没用了,十几个士兵望着被摸得乌黑油亮的下,再也忍不住,一起捧腹大笑起来。/p
他信步走,迎面便见一只收钱的大铁箱,被手腕的铁链栓在一铁桩上,抬,却见那菩萨通乌黑油亮,尤其下半更是油光可鉴,再细一看,那油光竟是被人手摸来的,李清心中大笑,若天上真有菩萨,知自己被轻薄成如此模样,恐怕是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大船似乎不屑于向他解释什么,大的船过小船,直接驶了码,不多时,义宾县县令闻讯赶来,这是一个发已经白的老,长一个硕大的酒糟鼻,考了几十年士,却终于在去年动考官,破格录取了他,只是他已六十有九,该退休了,李隆基为嘉奖他报效朝廷之心,便指了一个义宾县县令的实缺,让他过一把官瘾,或许是他本人也知时日不长,便将几十年对钱权的渴望都并在几个月内发作来。
报信,自己却迎了上来,若真是朝廷使团,那相国、尚书看自己顺,不定也封个什么县令当当,岂不比喝别人的残羹剩汤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