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字从海澜的牙里字字挤，脸一阵青一阵白，他再也忍不住咆哮起来：“王八！老要撕碎了你。”

海澜颓然地倒在椅上，虽然雪泥的损失对他算不上什么，但这失败的滋味让他难以下咽，这是十年来的第二次失败，第一次失败就在一个月前，对手竟是同一个人。

海霸如被一盆冷泼面，急退后一步，将门关了，房间里又陷黑暗，他小心翼翼看了大哥一，

海澜冷笑一声：“可就是这个小人两次打得我海家灰土脸，如果他是小人，那我海家又是什么。”

“小人？”

“难......”

李清这一招损之极，他先囤积蔗糖提糖价，接着又重创海家雪泥的名声，最后突然将雪泥的方公开，自己则从雪泥的商战中脱，而将无数小摊小贩推来和海家竞争，这样，海家的前期投、亏本销售造成的损失，统统要它自己吞肚里。

“父亲，这件事就给孩儿去办吧！”

“大哥，阆中的消息来了！”

突如一夜风来，千树万树梨开，次日的成都街遍地是卖雪泥的动小贩，价廉，人们在赞誉的同时，却又百思不得其解，望江酒楼为何要将这赚钱的秘方突然公开。

“没错，这只能说明章仇兼琼在后面给他撑腰，所以他才敢这般手，才不怕我们的报复。”

闻讯赶来的海中恒刚刚知此事，他不禁怒火中烧，这个李清实在是欺人太甚，不过是个酒楼的东主，竟敢骑在海家的脖上撒野。

海澜却没有他想象的那样会起来，只瞥了他一，低声：“你先把门关上。”

“大哥，阆中的消息来了。”

“我派去的人在阆中调查了几个月，这个李清原本是在阆中酒楼里开店，卖雪泥赚了钱，这就说明他并非什么宗室，后来派去的人又街遇到一个卖假药的小贩，说李清原本是在仪陇街卖冰的，我的手下再赶去仪陇，才知这个李清还办过什么彩，曾被官府抓过，又从县丞那里得知，他最早只是一个大人家的西席，大哥，小人啊！”

“说吧！什么结果？”

门关上，房间里一片漆黑，也很安静，海澜的脑迅速冷静下来，在商海沉浮几十年，自己经历的失败和挫折已经不计其数，哪一件不比此事严重得多，这次商战自己不过损失了几千贯钱，这在海家每年十几万贯的贸易额中不过雨，或许是自己这些年太顺了，故而连这一小小的挫折都会失态。

“难这恶气就忍了吗？”

“谁说我要忍了，不过要看清形势才能对症下药，急不得，我们海家立足百年不倒，就是能在每一次的失败中取教训，这次也应是一样，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同一个地方再次跌倒，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倒不急这一时。”

“你们都下去，让我静一静！”

海澜微微睁开了睛，他突然听见院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三弟海霸来了，脚步声越来越响，门‘砰！’地被推开，海霸兴冲冲地大步跨门来。

“可是—”海霸急要说话，却被海澜摆手止住。

“啪！”地一声，茶杯被狠狠摔到地上，碎成粉末。

“无耻！卑鄙！” [page]

到了下午，成都的行市和墟市到是着方来买原材料的人，糖、油、甚至硝石都成了抢手货，但是成本比重最大的蔗糖不仅价格得惊人，而且还难以买到，成了一块不可跨越的拦路石，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突然有消息传来，蔗糖在望江酒楼有售，且远远低于市价，这对无数小本经营的商贩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望江酒楼前再次排起长队。

海澜说到此，突然又笑笑：“所谓翁失，焉知祸福，说起来还要谢他，要不是这次与李清的较量，我还真没发现我的边竟然藏着一狼。”

“杀！”海中恒的心中突然迸个恶狠狠的‘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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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已经缓过神的海澜却向他摆摆手：“去读你的书，此事不用你心，你若能中了士，才是我海家最大的荣耀。”

“他是宗室也好，小人也好，现在已经不重要，他住的地方已经被官兵把守，望江酒楼旁边那座空了十几年的军营也突然驻军，这说明什么呢？老三，你说说看！”

次日，海澜以公开的份现在望江酒楼，李清亲自设宴招待了他，这样，两人几个月来的争斗就暂时告一段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