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跪下!”
崔曜心已经凉了,他慢慢地跪了下来,崔圆等嘶声气略略平息后,才颤抖手指着他:“你糊涂啊!她是什么人,是一个偏异族的女,而你是什么人,是我崔圆的嫡长孙,莫说是她,就是大唐的公主我也不会让你娶,我崔家是大唐第一名门望族,岂能让一个金发碧的番女成为家族大妇,荒唐!你实在是荒唐之极。”
此时崔曜的心已经完全坠了寒窟,他很了解祖父,他竟然说了两个荒唐,那自己和古黛之事他就绝不会同意了,崔曜的血忽然涌上了,他赌气:“孙儿功名未成之前谁也不会娶,这下祖父满意了吧!”
“哼!”崔圆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休想给我瞒天过海,我实话告诉你,你的终大事不解决,我是绝不会闭目而去。”
他从桌案上取过一本红的纸贴,扔在他面前,用没有半商量余地的气:“我已经给你定下了婚姻,你的妻将是侍郎房宗偃的小女儿房,此女温柔贤惠、又是房家嫡女,正是你的良,她今年十三岁,我已经写信给你父亲,并和房侍郎也讲定了,四年后你们将正式成婚。”
“什么!”崔曜前一黑,一刻骨铭心的痛几乎使他痛死过去。
崔曜自己都不知是怎么走祖父的书房,他茫然地向前走着,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客房,崔曜站立住了,呆呆地望着古黛的房间,也不知立了多久,他轻轻地叹了气,转便向后面走去,可刚走没两步,后却传来了极为熟悉的声音,“崔公!”
崔曜浑一震,他慢慢转过,前现了那张清丽绝的脸庞,“你这是生病了吗?”古黛被他惨白的脸吓了一大,“崔公,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疲惫。”崔曜苦笑着摇了摇,“我来告诉你一声,曲江我可能不能陪你去了。”
“没有关系,你快回去休息吧!”
为去曲江池,古黛已经换了一艳丽的长裙,也心地打扮了一番,她从早上就在盼望崔曜考完试带她去曲江池了,曲江池优的风景她听兄长不止说过一次,早神往已久,不料最后还是去不成,她心中也微微有些遗憾。
“你快回去休息吧!后天一早便要发了,你休息不好怎么行。”她见崔曜仍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动,便促他快走。
崔曜还是没有动,他绝望地盯着古黛,他那柔和的脸庞上肌剧烈地搐着、扭曲着、发了痛苦的哽咽声。
“你究竟怎么了?”古黛有些慌了,她冰雪一般的心中受到了崔曜的极度痛苦,而且这痛苦似乎和她有关系,否则他怎么会这样看着自己。
崔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他发狂似的一把将她搂自己怀中,仰上天空无声地呐喊,上天何以不公?祖父为什么要让他发那样恶毒的誓言,为什么一定要把他向绝路,他泪满面,
痛苦将他彻底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