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陛下，我们黠戛斯人每年养的羊匹六成以上都要给回纥，若遇灾年，他们就去年的标准来收，若不够就抓人为，百年了，我们黠戛斯人一直便生活在缺衣少的极端困苦之中，屡次反抗、屡次被镇压，我祖父和两个伯父就是死在回纥人的刀下，这几年气候寒冷，羊难养，我们全靠在夷播海捕鱼为生，可三年前回纥西扩至夷播海，对我们迫日甚，半年前又严禁我们在海中捕鱼，断绝了我们的生路，又我们明年百万羊和五十万匹，否则就会屠尽我们所有的族人，陛下，帮帮我们吧！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

这时，崔曜也终于忍不住：“陛下，草民听许多商人都说过，回纥人禁止他们和黠戛斯人贸易换粮，经常派骑兵巡查，一旦查获则格杀勿论。”

“孙儿！”崔圆喝断了崔曜的，“陛下面前，不许你多嘴。”

崔曜吓得一激灵，连忙低下了。

“崔公侠义心，倒也不错。”张焕笑了笑，笑容随即一收，冷冷地对石慕华：“那你们想要什么援助，是要大唐提供粮吗？”

“不！”石慕华断然否认，“我们不要粮，若要粮我们可以迁移到西方去，我们不愿离开世代养育我们的土地，我们要刀，我们请求大唐援助我们武和铠甲，我们要和回纥人拼死一战，决不再臣服于他们。”

“朕明白了。”张焕缓缓地了，“看在你们一片诚心的面上，朕原则上同意你们的请求，不过光要刀剑也不行，不填饱肚怎么有力气和回纥人拼斗，朕会命碎叶提供给你们武和粮，但也希望你们能恪守诺言，视我大唐为父。”

石慕华的泪狂涌而，他伏在地上放声痛哭，张焕也一言不发，等他哭声稍止，这才微微一笑：“既然完成使命，你就在长安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这件事朕还要和相国们商量细节，待开后再回国，先去碎叶，朕会派兵护送你回昆。”

“臣叩谢皇帝陛下对我黠戛斯的再造之恩！”石慕华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

张焕瞥了崔圆一，见他言又止，便对崔曜笑：“朕知你要参加科举，等考完试后，你再辛苦一趟，护送他们回去，若能完成这次使命，即使你考不中士朕也会破格用你。”

侍卫带石慕华和崔圆下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张焕和崔圆二人，崔圆忽然叹了气：“陛下对臣的恩德，恐怕老臣无以为报了。”

“阁老不必谢朕，朕只是给他一个机会，他能否成为大唐的栋梁之才还须看他自己的本事，只是阁老要好好保重自己的才行啊！”张焕说到后面，语气变得有一伤。

崔圆却淡淡一笑：“生老病死是天地规则，臣享尽了人间富贵，已经无憾了。”

说完，他话题一转又问：“陛下可曾考虑向碎叶增兵？老臣总觉得一万驻军似乎少了，仅能自保，若要扩张就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