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郭牧有些惊讶.

就是郭牧所任曹参军事的上司，现任录事参军王鸣年事已，时常生病，不久前已经提辞呈，虽然郭牧来碎叶时间不长，但明能，又是士，曹汉臣确实有提升他的意思。

这件事只是顺路，但曹汉臣考虑的却是第二件事，他沉思半响便徐徐：“我们这里有两名少年贵客，你要负责把他们安全送到疏勒。”

两位少年贵客一个是崔圆的长孙崔曜，今年十五岁，另一个则是当今皇上的义施洋，今年十四岁，崔曜是国监生员，这次到碎叶是为了完成他的策论：碎叶银矿对大唐税制的影响，而施洋则是崔曜护卫兼同伴。

九月二十二日，郭牧告别了新婚妻，和一千名骑兵一同押运着二十万斤银向疏勒而去，二十万斤的银装三百辆车之上，运银的车也是特制，四个和连轴都是用铁铸成，固而灵巧，木制的车上包着厚厚的铁，每辆车由四匹挽拉拽，在平坦的金龙上每天可行八十里，到疏勒需要十天左右。

虽然郭牧即将成婚，但此事关系到他的前途，不容他拒绝，好在只是去疏勒，快一半个月便可返回，郭牧想了一下便问：“那我什么时候发？”

曹汉臣想了想便：“刘大人可能是月底到疏勒，你可以先忙一些私事，五天后发，另外还有两件事也要你一同顺路办理。”

“三十里外发现了一支葛逻禄人的骑兵，约有三千人，正向这边疾冲而来。”

施洋是大唐皇帝李焕在陈留收的义，年仅十四岁，却只比义父矮半个，而且材矫健、弓娴熟，虽然贵为皇，但他却是天骑营的一名正式骑兵，三年来积功升为伍长，可以说是大唐最年轻的伍长，而且他没有任何爵位，他的妹妹施百灵被封为百灵郡主，而他仅仅只是一名士兵，他着铠甲，后背钢弩、斜挎横刀，腰始终得笔直，目光中有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韧和成熟。

曹汉臣见他已经猜到自己用意，便微微一笑：“朝廷侍郎刘大人即将到达疏勒视察新建成白银铸币坊，大帅命我们相关的官员也要去疏勒述职，本来应是录事参军王使君去，但他已递了辞呈，而且病重不能长途跋涉，所以只能委托你再辛苦一趟。”

“什么！”郭牧脸刷地变得惨白，‘三千骑兵’，可他们只有一千骑兵，以一敌三，这怎么抵挡得住？

“是！两位少年贵客。”

“疏勒建好白银铸币坊，却没有银存货，大帅吩咐我们运一些银去，所以这次你顺路押运二十万斤银去疏勒。”

虽然秋的夜景苍凉，但真珠河畔却异常闹，银车队遇到了两支商队，一支来自波斯，另一支则来自康国，七百余匹骆驼挤满了宿营地，真珠河的大桥还在二十里之外，此时夜已经了，朔风劲刮、远方山岗上隐隐传来狼的嗥叫。

两个截然不同的少年存在，给这一路旅途增添了许多话题。

巧的是，这次与郭牧同行的军队将领还是韩越的一千骑兵队，不过，他们不仅是护银，他们还护送两位少年贵客返回疏勒。

如果仅从外表看，是看不他俩真实年纪，崔曜的材继承了崔家的大，他从小便是以少年老成著称，在祖父崔圆的心教育下，他在三年前的制科考试中更是一举考中二百四十四名，险些考中士，随即被国监破格录取，成为国监的正式生员，现在他虽然十五岁，但老持稳重、心智远远超过了二十五岁的成年人。

这时，两骑斥候从黑暗中疾驰而来，他们低声向韩越禀报了几句，韩越脸大变，追上了郭牧，急：“郭参军，有情况发生！”

三百辆车延绵数里，行驶在一往无际的草原上，这一天晚上，车队抵达了真珠河畔，秋的真珠河畔一片苍凉，黑的河轻轻拍打着岸边，半明月在薄云中穿行，草原上时而银光铺地，时而一片沉沉的黑暗。

相对崔曜的开朗好问，施洋却截然相反，或许是半年内跋涉万里，在旅途更多是面对茫茫的戈和无边无际的沙漠、草原，在荒无人烟的孤寂中，他变得更加沉默了，在郭牧的记忆中，似乎还从没有见过他说一句话，他也从不介绍自己，除了崔曜和郭牧外，没有人知他的真实份，尽如此，士兵们还是更喜他，或许在他上有着军人最优秀的气质，尤其是他那把斜挂在后背上的钢弩，就意味着他是来自大唐最锐的骑兵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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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将军吩咐。”

“什么事？”郭牧见他脸十分难看，心中也敲起了小鼓。

在他们二人中，崔曜的格很开朗，他和白居易及柳宗元的关系都很好，有了这层关系，他和郭牧很快便熟了，他十分好问，一路上，总听见他的各问题，突厥人的风俗、碎叶银矿的发现、金龙的修筑、各国商人的异同等等，而且丝毫没有架，对每一个回答他问题的人，就算是士兵和脚夫他都是恭谦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