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损害他发行宝钞的计划,单单擅自带奏折回府这件事就使他恶痛绝,一个无故迟到或缺勤、一个带公文回府理,这两件事都是从前裴俊主政时留下的两个官场恶习,极可能会造成暗箱作,这是他决不能容忍之事,在他登基的第三天便宣布了将严格朝纪,现在才半个多月裴伽便风作案,也不能说他是故意而为,应该说裴伽本就没将他张焕的圣谕当回事。
“这件事情况可属实?朕的意思有没有确切证据?”张焕将奏折一合冷冷问。
颜九度已经受到了张焕对此事的重视,他心中暗喜,连忙答:“回禀陛下,此事臣借助了监察室的力量,已经查到机密的源是裴伽妾的弟弟陈四郎,他目前已经被监察室控制,证据确凿。”
“得好!”张焕了,“这件事朕已经知了,明日一早朕再来理此事,颜中丞辛苦了。”
张焕随手取过御案上的一方玉貔貅镇纸,递给颜九度:“这个玉貔貅镇纸朕就赏给你了。”
颜九度大惊,连忙摆手:“陛下,这是臣份内之事,安敢受赏!”
“朕知,朕赞赏的不是这件事本,而是你不惧权贵、铁面无私的神,朕是为这个而赏你,希望你就象这只貔貅一样,为朕压住朝中的邪气。”
颜九度鼻一酸,他缓缓跪下,双手接过张焕所赏赐的玉貔貅,声音哽咽:“臣绝不会辜负陛下的圣恩!”
麟德殿御书房的灯亮了整整一夜,张焕影不时在纱窗上现,他时而低沉、时而仰长思,一直到东天际呈现一丝青明,他才终于批阅完全奏折,伏案小睡了半个时辰。
当东窗上映一缕彩霞,老宦官朱光辉才不得不将他叫醒,“陛下,卯时已经到了,该准备上朝。”
张焕的睛里布满了血丝,他疲惫地伸了一个懒腰,问:“皇后可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朕?”
“皇后娘娘确实有话要老带给陛下,她希望陛下能惜,来日方长。”
“朕知了。”张焕忽然又想起一事,他立即快步走到隔小间,推开一条门,只见东方云仰倒在地上,腰斜扭着、一只手还拿着笔,嘴张得老大,黄澄澄的一对大板牙,就仿佛一尊雕像一般一动也不动。
张焕笑着摇了摇,又慢慢地把门关上了,回吩咐安忠顺:“让他再睡一会儿,等会用车送到朕的御书房去。”
“多谢陛下关心,臣不碍事。”房间里传来了一动静,东方云已经醒了。
很快,几个女打来洗脸,今天时间还早,张焕便在书房里稍微梳洗了一下,又换了衣服,这才乘车向紫宸阁而去,东方云也乘坐另一辆便车跟随在后面。
车里张焕一边吃着心,一边再一次细看颜九度的弹劾章,应该说现在还不到大动裴家的时候,他的皇位还不牢固,很多事情都还要依仗裴家全力支持,但裴伽擅自带奏折回府批阅导致朝廷机密外,这件事又必须要严惩,要借这件事决刹住这事再次发生,那怎样才能两全呢?
张焕拉开车帘,一清新的风迎面扑来,他忽然想起了裴明远,算起来他应该归来了,他的归来也就意味着裴家的家主之争即将白化。
张焕将奏折合了起来,闭上躺靠在垫上,脑海里在思考着那个鹤相争的古老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