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信,他到力开始有些不支了,便将笔放下,简单整理一下桌上的文书,准备上床休息,忽然,他隐隐听见岸上有人在呼,似乎是在叫他,张焕心中诧异,便快步走到窗前,一把推开了窗,一略带腥味的河风迎面来,他昏沉的脑一下清醒了,远方五百步外的岸上是由无数火把组成的赤焰之河,浩浩向南淌。
他展开一张纸,提笔写下了几条命令,递给亲兵:“用最等级立即将它发到长安内务司,不得有误。”
运河两岸一队队士兵骑列队疾行,燃的火把汇成了两条赤亮的河,一直到延绵十余里外,和天上的银河相映生辉,运河中,运载粮草的漕船也一艘接着一艘,船上挂着灯笼,宛如串串繁星,在夜风中摇曳,不时有长长的号角声在河面响起,提示前方的民船避让。
“都督,这时今天早晨收到的一级急件,属下不敢耽误。”信使从怀中取信筒,从里面倒了一红的鸽信,事情的重要和急程度,鸽信分为红、黄、绿三个等级,其中红便是最的一级。
所以在张焕给裴佑的信中明确提了自己的意见,允许难民以南迁移民的份就近籍,纳当地官府的辖范围。
此时的江都城气氛空前张,但这里的人已经百年没有经历兵灾了,和逃命为第一原则的中原百姓相比,江都人躲灾平显然缺乏技术量,无非是将舅舅家的钱藏在叔叔家去,或者在床下挖个,将装满了金银珠宝的土瓮埋起来,然后全家人一致对供:我家很穷,已经三天没吃饭了诸如此类,却全然不顾那一油膘是从哪里来的。
天快亮时,八万大军抵达了距江都三十里的邵伯镇,并在那里扎下了大营,数百骑兵风驰电掣般冲到江都城下,用箭向城中了数百封安民告示.
不过张归张,但江都城却没有现大的,尤其是商铺,没有一家被砸抢,而城逃难的民众也寥寥无几,基本上保持一稳定的状态,其实这和代刺史赵严的努力分不开,早在盐城之战爆发前,赵严便召集广陵的地方官开会,署了一系列维持稳定的措施,比如实行里正、地保责任制,将广陵地区所有的里正和地保都动员起来,安抚本辖区的民心、组织联防以维护治安,经过
可就在数十步外的沿岸,十几名骑兵正跟着他的船边走边呼:“都督,长安急件!”
看到这里,张焕终于冷冷地笑了,不知是在笑李勉、崔小芙的愚蠢,还是在笑他们不识时务,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难找几个无权无职的亲王,就凭段秀实那千把个虾兵蟹将,大唐的天就能变回去吗?
张焕显然早就知现在的长安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不慌不忙地展开鸽信,信是内务司司正李翻云写来,言他离开长安的第三天,李勉便开始了秘密活动,他一共拜访了十八位亲王或郡王,同时也拜访了一些原太后党的骨,比如尚书左仆韦谔、金紫光禄大夫王昂等等,这些都是张焕意料之中的事,他淡然一笑,继续向下看去,就在下面,他终于看到了他想知的事情:‘李勉送钱万贯厚赂李定方,以准人自由太极’。
一送走邮县地方官,张焕便立即给朝中的裴佑写信,从他准备开发江南国策考虑,他倾向于将中原民众留在江淮,不仅可以将北方先的农业技术留在南方,更重要是南方的土地兼并要比北方轻得多,有利于重新授田以实现人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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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焕这几天有些恙了,军医说他受了风寒,需卧床休息数日,但他不肯留在临淮养病,一定要随军南下,手下无奈,只得将他安置在一艘大船之上,虽然是坐在船上,但他也并不轻松,从早到晚要么接待地方官员,要么就是思考着大唐的走向。
不等他传令,几名亲兵便摇着一条小船向岸边靠拢,很快,小船重新返回,带回一名内务司的报信兵,为了方便飞鸽情报的传递,内务司特地在一些比较大的城镇中设置了情报,这份长安急件就是设在彭郡的情报接收,再由信使送来。 [page]
此时,张焕刚刚送走前来述职的邮县县令和县丞,在和他们的谈中他才知,在邮县还滞留数千去年中原之时从谯县逃来的难民,他们大多在邮县租大的土地为生,邮富庶的鱼米之乡以及宁静的生活和战不断的中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数千难民都不愿返回中原,这样一来却给地方官府带来了麻烦,朝廷对这些难民的安置办法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究竟是要把他们遣送回原籍,还是可以淮南,辖权究竟是属地原则,还是籍原则,地方官府委实难以决定,可若把他们排除在辖之外,偏偏他们又生活在本地,而且人数众多,若和当地人关系不好,极可能会酿成动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