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却没有一个人敢把它表现在脸上,在某时候,女人的城府往往要比男人沉得多。
今天裴莹确实在接见一名特殊的客人,小客房里,裴莹腰得笔直地坐着,她目光冷厉,脸上看不见一丝笑容,在她对面,她的兄长裴明凯垂手而立,神情凄凉而充满了悔恨,他将立裴明远为家主继承人的继承书了来。
自从裴佑写信告诉京中所有族人,家主早已把正式的家主继承书给了他,裴明凯便整天生活在一极度恐惧之中,他经常在梦中被提刀来清理门的二叔吓醒,被血淋淋前来追魂的父亲吓得不敢睡,他一夜一夜的不眠,迅速消瘦了,直到河北军因裴明耀的擅自行动而导致大败,裴明凯更是悔恨不已,裴家的衰败就仿佛发生在一夜之间,甚至就源于他的一个念。
但比悔恨还要让他痛苦不已的是怕死,一旦二叔返京,私改家主继承书的罪名就足以使他在家庙中被死,随着大限之日的一天天来临,裴明凯终于狠下一条心来乞求妹妹的帮助。
“我知我错了事,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再说我是嫡长,从小便被族人视为下一代家主,为此我严格约束自己的言行,从不去喝酒来,更不会以权谋私,败坏我裴家的名誉,可就因为我脚不便,父亲就不再考虑我立家主的可能,这对我是不公平的,难我就愿意瘸一条吗?他竟忘了我的是怎么瘸的,我这可是为了救三弟而摔断的啊!”
委屈的泪终于从裴明凯的中,父亲的冷漠无情使他心中充满了怨念,他还想继续说下去,但裴莹却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自怜。
“我想知,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这是一直萦绕在她心中的疑问,她绝不相信父亲会因为丈夫兵河北而被气死。
裴明凯‘扑通!’跪下,他捂着脸哀哀地痛哭起来,“父亲确实已经现了回光返照的迹象,可是我的脑海里想全都是家主继承人,全然忘了父亲不能再受刺激,父亲问我是不是二叔已经兵败,我一时糊涂便说有这个可能,父亲一时激愤就、就去了。”
裴明凯拼命搧自己的耳光,放声大哭,“我有罪,是我害死了父亲!是我害死了父亲!”
“够了!”裴莹气得浑发抖,果然不她所料,父亲是被大哥气死的,她站起来,手颤抖着指着裴明凯斥:“你给,我看着你就恶心!”
裴明凯的心一下冷了,妹妹的绝情刺痛了他,他慢慢站起来,发狠:“好吧!你们都要我死,我就死给你们看,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裴家败亡的罪责吧!尚书夫人,或者可以称你为未来的大唐皇后,只希望你在享受荣华福贵之时,偶然也能想起你那苦命的大哥吧!”
说罢,他慢慢转过,万念皆灰地向门外走去,就在他即将走到门时,裴莹忽然叫住了他,“你等一等.”
裴明凯站住了,他已如死灰一般的心忽然又燃了一线生机,只听裴莹长长地叹了一气,“人死不能复生,你这下半辈就给父亲守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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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凯泪走了,裴莹却陷了的苦闷之中,她放过大哥并非是因为心,而是她不得不考虑裴家的长远利益,大哥若一死,二叔与四叔的矛盾必然尖锐化,裴家也将步张家与崔家分裂的后尘,从此将真的走向衰败,这绝不是她愿意见到,在当前局势下,裴家内的团结远远要比内分裂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