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如岩石的脸上终于了一丝笑意,“消息来了!”
河岸上骤然爆发一阵呼声,只见在茫茫的河面上现了十几个红,这是张焕在安西发明的一报信方法,将苍鹰染成红,只要它们腾空而起,便意味着胜利的到来。
“崔庆功,可惜我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张焕喃喃自语地笑。
他忽然调转,对亲兵们下令:“传令全军起,向河北军。”
崔庆功既死,他所带来的骑兵大队开始疯狂地向汜城发起攻,但在大雄伟的城墙前,他们束手无策,就在此时,大维的数万军从四面八方杀来,里外夹击,崔庆功大败,投降者不计其数,只有极少数的残军逃回了洛,大维遂正式派人去陈留向张焕军请降。
二月二十二日,张焕手下大将蔺九寒率领四万陇右军从陈留开来,抵达了荥,接受大维的投降,与此同时,楚行亲率六万淮南军也抵达了荥以南的密县,而襄李双鱼五万大军则沿汝北上,在二十四日占领临汝郡的梁县,几乎是在同一天,驻扎在陕郡的李抱真也接到了张焕的命令,起兵向东发。
二十余万大军从东、南、西三面截断了洛叛军的退路。
洛城中的局势依然平静,崔庆功已死的消息被严密封锁,从汜逃回的残军已被朱滔事先所派的军队截住,以防止他们带来的消息使军心涣散.
洛王内,朱滔正张地和崔庆功次崔鸣商量着对策,崔庆功一共有五个儿,长崔雄已成废人,而次崔鸣今年二十三岁,他是崔庆功的小妾所生,而其他几个儿也都是庶,并且都还是少年,不足托付大事,故崔鸣便成了崔庆功唯一的继承人.
或许是长崔雄已从武的缘故,崔庆功便格外重视次在文学方面的培养,从小请名儒教授他学问,长大后又让他随军理公文,一直留在自己边。
这次崔庆功前去汜,便是将军权给了儿,崔鸣得到父亲的死讯,在悲痛之余,他也有些惊慌失措了,虽然他曾经替父亲掌过军,但此一时非彼一时,再加上年纪尚轻,在严重的局势之下,他竟不知该如何置这个局面了,便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师傅朱滔的上。
“小王爷不必担心,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我们还有机会。”朱滔仿佛父兄一般,安着自己的小主公。
崔鸣摇了摇:“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张焕之军必定会趁机发动攻,而父亲之事一旦传开,我们怎么还能抵挡得住?不如我们索向太后请降,至少还能保留一分实力。”
崔鸣现在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便是投降自己的姑姑,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朱滔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他沉思了片刻便:“这或许是我们最后的一步,但绝不是当务之急,当务之急倒不是张焕的攻,我担心李师会趁机发难,我们必须在他发难之前抢先动手,否则他杀了洛,我们都无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