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裴莹又叹息一声:“听大哥说,二叔已经回邺郡调兵了,无论如何不能让崔庆功拿下洛。”
“去吧!把鱼拿到厨房去。”张焕手一抖,将鱼甩到他面前,张琪一把摁住鱼,放小桶里,天喜地地跑了。
张焕已经坐了半个多时辰,他依然兴致,但比他更兴的是他的儿张琪,他不停地用小桶将一尾尾鲤鱼送去厨房。
‘啪!’渔线划过一银,准确地投湖面上一个冰窟窿里,岸上,张焕坐在一只胡凳上,悠闲地等着鱼儿上钩,这里是他府中后宅的园里,一活泉形成了一片占地二十余亩的湖面,在他后,十几名亲兵面无表情地分列左右,就仿佛十几尊石像。
“听大哥的气,似乎已经好多天了,连二哥也跟了回去。”
张焕又将鱼钩扔冰中,良久,才缓缓:“岳父大人是把得失看得太重了,打仗怎么会没有胜负呢?”
“可是....”
“他没有说,可是我知他是想请你兵,这就是他送给你的。” [page]
“可是....”裴莹的嘴动了动,却说不话来。
张焕一怔,他急忙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夹击,河东军溃败而全军覆没,被斩首者达四万余人,投降者不计其数。
当然,并不是他不想,而是还没有到他手的时候,
“这是鱼剑!”张焕脱而,他早听说裴俊藏有专褚刺吴王的鱼剑,他立刻明白了裴俊的意思,用赠剑的方式求他兵。
如此,裴家的死活他也就无能为力了,从韦德庆被杀到崔庆功击溃河东军,张焕始终一言不发,就仿佛和他一关系也没有。
裴莹看着儿跑远了,她又将话题转到了父亲上,“去病,崔庆功作,父亲的压力太大了,你能帮他一把吗?”
崔庆功击溃裴俊的河东军后,骄狂之极,他随即调北上,一路势如破竹,向东都洛军。
远,裴莹在几个丫鬟的陪同下,正忧心忡忡地向这边走来。
一个时辰后,张焕在千余名亲兵护卫下,了长安,向西疾驰而去,他有一预,拓跋千里也是在等最好的时机,而裴佑回河北调兵,或许这就是拓跋千里所等待的时机,同样,该他张焕手的时机也已经成熟了。
这时,张琪拎着小桶气吁吁跑来,“爹爹,那条鱼被妹妹不小心又掉河里了。”
“刚回来,我在门遇见了她。”
张焕目光沉静地注视着面上的浮漂,今天已是正月二十四日,裴家河东军在郾城全军覆没的消息他前些天便知了,不仅如此,裴家署在平卢的四万军渤海国助战一事他也从给他拜年的大舅中得知,虽然尚没有拓跋千里的消息,但这里面也藏着一个极大的隐患,可惜裴俊并不听他的忠告,一笑置之。
张焕笑了笑,向后亲兵们一挥手,十几亲兵便悄悄地退了下去。
裴莹坐下,叹了一气:“我刚去看了爹爹的病情,御医说他这次病得很严重。”
跑到近前才发现娘也在,又惊又喜:“娘,你几时回来的?”
“可是平平刚回来。”裴莹忽然想起了平平。
这时,浮漂猛地向里一沉,张焕立即将鱼竿挑起,一尾七、八两重的鲢鱼随竿飞面,在半空中挣扎,张琪兴得又蹦又,伸手要抓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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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焕缓缓地摇了摇,“现在还很难说。”
裴莹抓着丈夫的胳膊,惊惶地:“你可不要让我担心啊!”
张焕笑着拍了拍她的脸颊,柔声:“你放心吧!其实我早已经署好了,只是在等最好的机会。”
张焕伸手取过一只胡凳,轻轻拍了拍,“来,坐下说。”
裴莹一招手,一名丫鬟捧着一只长条形的锦盒上前,张焕接过盒打开,见里面是一把造型古朴的短剑,他慢慢一截,剑极细,闪着森森寒意。
张焕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淡淡笑:“是岳父让你来找我吗?”
裴俊见丈夫脸凝重,她有些害怕地问:“去病,不会又什么事吧?”
裴莹怜地摸摸他的后脑勺,笑:“去吧!娘和爹爹有正事要谈,你去找平姨,她刚从成都来,看她给你带了什么礼?”
“去病,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一谈。”裴莹走到张焕的边低声。
“平平回来了?”张焕惊讶地问。
说完,他站了起来:“我要立刻赶回陇右,你帮我收拾一下。”
这时张焕已经走远了,远远地只听他笑:“你把平平看好了,外面不太平,就留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