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幼、艰难地向北而行,有的用箩筐挑着年迈的父母,有的用独车推着年幼的儿女,每个人脸上都布满了饥和绝望,一路上哀哭声不断,草丛里随可见倒毙之人。
看到这些凄惨的情景,韦德庆心中不由暗暗叹了一气,依他的本意,他并不想挑起这场让百姓生灵涂炭的战役,但太后连下两密旨,家主也一次又一次相,甚至将韦清派到陈留当刺史,明显是用来监视他,在大的压力下,他不得不引发了这场战役。
刚开始时,他是照自己的策略来打,采取守势以消磨崔庆功攻的锐气,在这一他和韦谔的想法是一致的,但在崔庆功对大维发生猜疑而暂时退兵后,韦德庆与韦谔的战略思路便开始发生了分歧,韦德庆主张趁崔庆功内一举击,与崔庆功决战,但韦谔却严令他不得轻举妄动,韦谔的目的是尽量让裴俊的军队先与崔庆功战,以最大限度地保全自己的兵力。
对此,韦德庆绝不赞同,他现在就是要去陈留说服韦清支持自己,请家主不要涉他的战略署。
“将军你看!”韦德庆的副将王武俊忽然一指北方:“好像是韦刺史来了。”
韦德庆顺他手指方向看去,一行人正向这边快速驰来,中间果然就是韦清的车,对方也看见了他们,车慢慢停下,很快一名侍卫上前来通报,“德庆将军,韦刺史请你上前去答话。”
韦德庆见对方傲慢,他心中略略有些不快,但他后的副将王武俊却然大怒,指报信兵大骂:“我家将军是陈留郡王、卞曹宋四郡节度使,你们一个小小的刺史也敢命令我们上去相见?”
“不得无礼!”韦德庆脸一沉,狠狠地呵斥了王武俊一声,他用独臂策动战,缓缓上前去见韦清,王武俊却重重地暗哼一声,也慢慢跟了上去。
来人正是韦清,他在得其父的面授机宜后立刻返回了陈留,现在准备前往雍丘大营,却在路上遇到了正要北上的韦德庆,从家族地位相比,韦清是韦家的嫡长、家主继承人,而韦德庆却连庶都谈不上,两人的地位相差万里,也就是这个缘故,韦清从骨里看不起韦德庆,只是在父亲的再三敲打下,他才勉称之为兄,但也时不时一傲慢的姿态,比如现在,他与韦德庆在半路相遇,韦清的下意识反应便是让韦德庆来见他,尽韦德庆是陈留郡王,但在韦清的里,这些官职爵位都是父亲赏赐给他,他更应该心怀激才对。
“德庆见过少家主。”韦德庆翻下,站在车外欠施礼。
“真是巧,我正要去德庆兄军中,没想到咱们居然在半路上相见,你莫非也是要去陈留找我?”韦清轻捋颌下长须微微笑,他称德庆兄,可依然端坐车中不动。
“少家主猜得不错。”韦德庆没有将韦清刻意的姿态放在心上,便了沉声:“我正是要到陈留找刺史商量与崔庆功作战之事。”
这时,副将王武俊在后面重重咳嗽了一声,这是他在提醒韦德庆先问韦清的来意,但韦德庆却似乎没有明白他的提醒,依然:“想必少家主一路上都看到了,这次战役对百姓的伤害尤重,为了中原的百姓安宁,我认为应尽早结束这场战役,不知少家主以为我的话可对?”
‘咳咳!’王武俊又在他后猛咳两声,他已经看见韦清的队伍里似乎还有宦官,便隐隐觉到韦清此次来者不善,又再一次提醒他不要多言。
韦德庆的脸却沉了下来,他一回瞪王武俊:“你若再敢扰,我必以军法置你!”
王武俊脸胀得通红,低退了下去,韦清却地看了王武俊一,便微微一笑:“德庆兄的意见韦清为赞同,我此次前来便是要与你共同剿灭祸害百姓的崔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