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绮是崔寓的长女,几年前作为崔、韦联姻,嫁给了韦清,可现在崔家也败落了,韦谔便有了想法,韦清是极为聪明之人,他一下便听了父亲的意思,竟是想以无后为借,解除与崔家这门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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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谔却冷冷一笑,“崔寓投靠了张焕,我却是跟太后,本派系已是火不容,殊不知他也想取消这门婚事么?”/p
“这就对了!”韦谔一拍手:“当初我就觉得崔绮太弱,不是旺相,现在看来果然是她的原因,事关我韦家后代香烟问题,此事就这么定了,年前我去一趟崔寓府,解除掉这门婚姻。”
韦清直地跪在地上,他的脸胀得通红,但仍不服气地低声争辩:“可是吏命我回来述职,牒上又有裴相国的亲笔签名,我第一年若不回来,别人会说我骄狂恃,会怀了韦家的名声......”
“名声算个!”韦谔气急败坏地骂:“张焕当年占我陇右,他顾及过名声吗?可他现在的名声比谁都,过去之事有谁还记得?我天天给你讲,实力、实力才是第一重要,可你偏偏就记不住,若没有韦德庆的军队,会到你去当陈留刺史?若没有韦德庆的军队,你妹妹还得去伺候那个糟老,我们韦家这么多耻辱你不思雪恨,却要去考虑那个狗名声,你呀!你呀!你若有张焕的一成魄力,我韦家又何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韦清想着崔绮跟了自己这么几年,自己在外天酒地,她从无怨言,良心上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便对父亲:“孩儿担心会不会因此事而得罪崔家?”
韦谔盯着儿,半天才将一闷气咽肚里,这毕竟是他的长,虽然远远比不上张焕,但三十岁就到刺史,这已是同龄人中少见了,他摆了摆手,命他坐起来,自己也在他对面坐下,他想了想便:“其实你回来也好,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成亲已经好几年了,可至今没有嗣,为此我年初还专门为你纳妾,可仍然没有动静,这究竟是你的问题,还是崔绮的原因?”
但此刻,韦谔却是满脸怒容,在书房里斥责长韦清的擅自回京,“中原大战将一即发,天下人谁不知,就天上的鸟雀也知,地上的狗猫也知,难就你不知吗?你当真就不明白我派你当陈留为刺史的用意?”
对于妻,韦清对她没有什么情,就连夫妻房事他也是偶然为之,浅尝则止,这么多年来,他依然对裴莹念念不忘,而且他从小生活在脂粉堆里,长大后似乎对女人也没有多少兴趣了,每日在署衙理公务,然后与同僚去酒肆喝酒,每天很晚才回府,往往倒就睡了,第二天天不亮又赶去署衙,对那个名义上的妻,他实在是淡薄如纸。
唐政坛的七大世家随着时间的逝,已渐渐成了昨日黄.除了裴家一支独秀外,楚家还困守一域,其余崔、韦、张、王、杨五家都已烟消云散,不过韦家却因韦德庆的崛起而有了起,今年分外风,不仅韦谔官拜尚书右仆、挤内阁,而且他二弟韦诤和族弟韦评也分别被升任为光禄寺卿和洛尹,而长韦清被任命为陈留刺史,次韦江得门荫封为奉天县县令,由门荫而一步被封为京兆府县令,这在大唐极为少见,尽有御史弹劾,但依然被吏为特例批准了,也由此可见,韦家已开始有咸鱼翻的迹象。
但他也知,自己休了崔绮恐怕会影响到自己名声,而且裴莹也不可能再回来跟他,于是他便凑合着这门婚姻,权当是喝白一般,可现在是父亲想取消这门婚姻,他良心上的压力似乎小了一,迟疑一下,韦清还是应和着父亲的意思:“那两个小妾蠢笨脑,我本就没有碰她们,我想应该不是我的问题。”
韦清跪在地上一言不敢发,他心中恨极了父亲,‘你自己愚蠢被赶陇右,现在却把责任都推到我上,样样都是我比不上张焕,可是你呢?你又比得上吗?’
韦谔当然知这一切都是因为韦德庆手中有兵的缘故,无论是裴俊还是崔小芙都想让他成为对抗张焕的第三势力,而且谁都知,他与张焕的仇是无法化解,除非张焕肯把陇右还给他们韦家。
心中虽然不满,但却不敢半表现来,只得向父亲认错:“孩儿知错了,孩儿见战事一时还打不起,便想早回来、早回去,是孩儿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