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裴俊一直便在观察众人对张焕态度的细微变化,如果是楚行来这个调停人,他不奇怪,可现在居然是他心腹卢杞来,而且事先没有跟他有过任何商量,这一霎那,他中闪过了一丝警惕,但嘴上仍然笑呵呵:“由我们的财神爷来调停,那是最好不过。”
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特加封其为太尉、安西大都护,钦此!”
崔小芙加封了张焕,她也没有理会裴俊等人,便直接回去了,这时,裴俊走上前歉然:“理还应有万千赏赐给你和将士们,但你也知朝廷财政拮据,拿少了被人耻笑,拿多了却又没那个能力,所以我和内阁及太后商量过,实赏赐就由你们陇右自己,而朝廷则给有功将士封官加爵,名册和官爵就由你报给兵,我会一总批了。”
说到这,卢杞又向裴俊微微一欠,“右相以为卑职所提的建议如何?”
从表面上看,卢杞是在为裴俊说话,但实际上则不然,张焕的军队夺下安西、北,也只是名义上归属大唐,所以朝廷也给一些名义上的封赏,譬如官职爵位等等,这才是等价原则,这笔犒赏钱裴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只是嘴上说说罢了,他卢杞也不会不知这一,偏偏他却站来调停,说什么从别的方面给陇右补偿,想一步,卢杞其实是在替张焕帮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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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下安西、北,名义上是恢复大唐江山,但实际上是张焕势力的继续扩张,无论是控制的地盘还是军队人数,张焕均一举超过了裴俊,所欠缺的只是朝中的实力及政治影响力,对此,裴俊怎么可能一笑置之。
“相国以为我是去安西挖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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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俊当然也心知肚明,他心中极为不悦,却又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卢杞看似光面堂皇的折中方案,便冷冷地瞥了他一,随即笑容尽去,目光清
裴俊见是他开,不由一怔,张焕的话是真真假假,他裴俊的话也是假假真真,不想钱犒赏三军固然是一方面,但他更想看一看张焕在拿下安西后,对朝廷的态度会发生怎样的变化,而张焕也想知裴俊对自己会有多大的让步,两人便用犒军来试探对方。
“相国不也是一文钱的陪嫁也没有么?”
“臣谢太后之恩!”
说到这里,裴俊又拍了拍张焕的肩膀开玩笑:“你们陇右可是富庶之地,你在安西又尽夺吐蕃、大军之财,你总不会也向我哭穷吧!”
张焕真真假假的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裴俊指着张焕对众人连连叹气:“你们听听这家伙的酒话,别人不了解我和他的关系,还以为我欠了他多大的人情,当年他娶我女儿,可连一文钱的财礼都没。”
一直沉默不言的卢杞走上前,对二人微微一笑:“我来个中间调停人如何?”
张焕手一摊,苦着脸:“打仗其实打的就是钱粮,二十万大军近大半年的钱粮耗费,相国可以算算有多少?我陇右一地为支撑这场战役,老底都已赔得光,现在我已一年未支薪,家里穷得连烧炭的钱都没有了,就儿指望朝廷能拿一笔钱来犒赏三军,相国却想赖帐,这万万不行,相国若不肯拿钱,我今天就带着妻儿老小到相国府占房吃饭去。”
卢杞似乎没有觉到裴俊的警惕,他叹了一气对张焕:“收复安西、北是举国庆的大事,若不给将士一定奖励,于情于理是说不过去,这个责任朝廷义不容辞,不过相国说的也是实话,朝廷确实拿不这笔犒赏之钱,虽然漕运走襄送来了一些钱米,但今年诸多地方遭了大灾,用钱的地方很多,上月为先帝修陵又耗费了不少钱粮,朝廷财政实在是不敷,所以这笔钱还是陇右先垫来,朝廷可以在别的方面给陇右一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