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岳父会城来迎接,那我就先到前面去了,以免失礼。”
“去吧!”裴莹笑了一笑,便拉起了车帘。
正如张焕所料,裴俊在下急书给张焕后,便日日派人留意,张焕昨日到咸时,他便得到了消息,一早便带了十几名重臣城前来迎接。
和张焕前月返回陇右不同,这次张焕京不是凯旋,而是京商议国事,但更重要是崔小芙不愿张焕风太劲,便不同意举行正式迎仪式,官员若想去迎接则悉听尊便,只属于个人行为,与朝廷无关。
但裴俊必须要一个姿态,以表示他对安西的重视,除了裴俊、楚行、崔寓、卢杞、裴佑等一班重臣外,许多张党的成员,如张破天、元载、杨炎、张延赏等等数十人也相邀来到城外迎接,不仅如此,更有上百名有心加张党的中低层官员也自发地赶到了城外。
“来了!来了!”官员们老远便看见了远方飞扬的尘土,大家急不可耐地涌上官,那些底层官员还整装理帽,得给尚书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时一名快飞驰而来,侍卫下向裴俊禀报:“启禀相国,张尚书已到两里外。”
裴俊呵呵一笑,便回对众人:“诸君,咱们的安西英雄终于回来了,大家今天听我的,务必将他得酩酊大醉。”
张焕的大军在一里外便停了下来,他在十几名亲卫的护卫下,缓缓骑而来,张焕老远便看见了裴俊,他翻下,笑着迎了上去,向裴俊施一礼,“陇右节度使张焕参见右相国,让右相国久等了。”
裴俊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这个女婿,见他回来已近一月,但脸上的征尘还没有完全消失,可以想象他转战安西的艰苦,心中也不由有些慨,便连忙将他扶起:“贤侄为国收复安西,立下了不世之功,应该行礼的是我,本来朝廷应该为你举行盛大的迎仪式,但太后不愿意扰民,就请你多多担待了。”
张焕摇了摇:“张焕不敢,为国效力是我分内之事,可惜我远在安西,未能赶回来为先帝送行,心中遗憾之极,明日我当去宗庙告先帝的灵位。”
裴俊心中猛地一,想劝他不可妄动,却又一时找不到理由,这时,旁边的楚行却叹一气:“先帝在世最是关心安西战况,日日驻足在安西地图前,去病收复安西,当去他灵前告。”
裴俊见二人一唱一和,他暗暗叹了一气,便勉一笑对众人:“张尚书一路劳累,我们也不打搅了,大家各敬尚书一杯酒,就算作是为他接风洗尘。”
“拿酒来!”
几名侍从端来摆满酒盅和酒壶的盘,裴俊满满斟上一杯酒,递给张焕:“你我是翁婿,但更是同殿为朝廷的重臣,望你继续以国事为重,护佑我大唐的长治久安。”
张焕默默无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这时,楚行也端一杯酒上前,微微叹:“我们原本戏言将你醉,可现在我却觉得应该敬你两杯酒,一杯是敬你为大唐收复安西,另一杯是敬那些为大唐战死的将士,你就代他们饮了吧!”
张焕肃然,他接过酒杯,接连着两杯一饮而尽,低声对楚行:“中原将,我担心会波及广陵,已经命数万军前往广陵驻扎,舅父也要尽早赶回去才是。”
楚行心中一震,他瞥了一后面的裴俊,随即向张焕激地了,退了下去,下一个上来的是左相崔寓,他也端起一杯酒递给张焕:“崔老相国一直便为在任内未能收回安西、北而遗憾,去病为他圆了此心愿,他特地命我替他敬你一杯,这一杯酒就是他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