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之内,张焕脸严峻,他背着手来回地踱步,这件事来得很突然,不过,他也明白这是崔小芙下的手,赶在安西战役结束前再立新君,以便她重新开始执政,新君才两岁,也就是说她还要垂帘听政十六年,张焕冷冷一笑,她打的如意算盘确实不错,赶在自己回去之前让生米成熟饭,他不由哼了一声,又问:“裴相国可有派人来陇右?”
唐军继续西行,最后在距离疏勒约两百里的一个小镇驻扎下来,等待着战机的到来,张焕随即又派曹汉臣为巡游将军,率三千轻骑去探察大军南归的路。
张焕原想是暗示阿古什,可无心柳柳却成荫,翻译直白的意思一下刺痛了阿古什的心,他脸大变,腾地站起来,冷冷:“张将军,我们大的将军是绝对服从哈里发的命令,请你不要妄加猜测。”
他是以回日本探亲为名私自前来安西,他带来了元载的一封信和大量关于皇帝驾崩的内幕消息。
情况,五十余岁,曾在西方征战多年,他放纵士兵抢掠城市,却又能一声令下命正疯狂的士兵们立即收手,仅从这一便能看这个大统帅的控兵能力。
那么,前这个年轻气盛贵族能不能成为这次战局的关键人呢?
他慢慢走帐门,望着帐外灰蒙蒙的天空,不由轻轻叹了一气,“打完这一仗,就该是回去的时候了。”/p
张焕了,“你们得很好!”
这天早晨,四野白茫茫的一片,万里无云,积雪被脚踩得嘎吱响,枝挂起了粉红的霜,一队唐军骑兵从远方而来,护送着后勤辎重队抵达了唐军大营,行军司郭士奇带来了数万石粮,这是很正常的粮草运送,但这一次后勤运送,却又有和往常的不同之。
“亲王殿下,我们东方先贤还有一句有名的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想,这就是阿罗斯将军不肯撤军的真正原因。”
打败大,张焕并没有什么疑义,毕竟他的兵力占优,毕竟他拥有这个世上最犀利的武,但如何尽可能地减少自己的伤亡,甚至让关英能顺利在碎叶立足,这才是张焕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站在一旁的是他的几名心腹大将,而从中原赶来之人除了裴明远外,还有另外一人是从长安而来,他便是门下省左拾遗李须贺,也就是那个向往繁华大唐而不肯归国的日本留学生。
见张焕发问,裴明远立刻躬答:“回禀都督,在皇上病重期间,裴相国曾派卢侍郎来陇右商议立新君一事,我们五人以事关重大为由,没有表态,同时已下令各地驻军戒备,以随时待命。”
裴明远再一次从陇右而来,不仅带来了将士们的家信,以及大量的冬衣,他还带来了朝廷剧变的消息,一个月前,皇帝李邈已驾崩,追庙号为悯宗,崔小芙在裴俊的支持下立李勉之孙李延为新帝,改年号为永安,现在是永安元年。
通汉语的阿明当向导去了,给他们翻译的是另一个通汉语的大商人,他显然不能正确理解孙兵法的髓,便简单地将字面意思翻译了过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变成了:大将只要不在格达,只要有军队在手中,他就不会理睬哈里发的命令。
从天征,近二十万唐军在安西度过了将近半年的时间,随着年关将至,思乡之情开始在将士们心中萌生,九月二十日,宣仁七年的第一场初雪悄然覆盖了安西大地。
当天晚上,阿古什便在十几名随从的护卫下离开了唐营,返回疏勒。
说完,他直了腰,骄傲地向帐外大步走去,翻译结结地将他意思表达来,张焕望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摇。
此时已经九月中旬的秋时节,太黯淡了,自然界萎谢了,金黄的颜正慢慢褪去,在寒冷的早晚霜冻之下,大地一片萧瑟,不时有一只黑鸟掠过,刺耳地嘎嘎叫着,似乎在告诉人们,冬天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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