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才走。” [page]
张破天欣地拍了拍他的肩,“人的一生不可能一帆风顺,当年我被赶张府、被赶下相位,这十年来一直隐忍至今,和我相比,你这小挫折算什么?不过你必须要从这次挫折中学到什么,否则挫折就毫无意义。”
张焕欣然拱手笑:“能与崔相对饮,当浮人生一大白。”
张焕笑了笑:“回帖之事就给我,你去忙晚饭吧!不然那帮家伙回来可饿得慌。”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可目光却越来越明亮,他慢慢扬起,傲然一笑:“就是从那一天起,我就再也不知什么叫被击倒、什么叫沮丧,今天这小事就想把我击倒?四叔,你也太小看我了!”
“你真的没有被击倒吗?”张破天中渐渐蕴蓄起了笑意。
张焕登上崔圆的车,在崔圆数百侍卫的护卫下绝尘而去,从平康坊到宣坊不过是一墙之隔、数里地而已,但崔圆并没有急去,而是命车绕向北,从朱雀门前经过,此时正逢下朝和科举完毕,整个朱雀大街上挤满了官员的车和步行的士,远远见相国车逆行而来,众人纷纷让,站在路边行瞩目礼。
张焕没有直接回答,他轻轻靠在坐榻上,仰望天空朵朵白云,声音低沉:“四叔还记得张家那条护宅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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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大事之人,不在乎一时得失,谈笑间收放自如,若有这人对手,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张焕自始自终都面带微笑,崔圆的用意他何尝不懂,如此一来,既撇清了他与太后的关系,轻轻巧巧地将太后推到张、韦等世家的对立面;同时又博得不计前嫌的誉,在群臣面前彰显他的才之心,还让自己放心去他府上,总之是一石数鸟,好多多,不过张焕也并不在意,正如崔圆所言,能替他挽回一面,他又何乐而不为?
回到客栈,迎面就见平平捧一厚叠帖来,她一见张焕便抱怨:“哪有用白纸写回帖的,我说不行,让我去买了一堆空白帖,又把你那些白纸裁小贴上去,费了我一天的功夫,喏!现在才刚刚完,你回来得正好,咱们一起去送?”
“我没事!”
崔圆索放慢速,将两边车窗开,一一给官员们笑回礼,自然,他车上的张焕也昭然于世,片刻间,相国惜才之说便传遍整条大街,而那些士们更是又羡慕又嫉妒,恨不得以代之。
“呵呵!贤侄莫怪老夫擅自主,贤侄为何丢官,大家心里都有数,连本相也叹朝廷失一俊杰,只是太后懿旨既下,本相也无可奈何,只能略尽绵薄之力,为贤侄挽回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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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崔、张两家势不两立,虽然张家的衰败都是崔圆所谋,乃至今天自己丢官也极可能和他有关系,但张焕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无法仇视崔圆,甚至还十分佩服他,所谓大忠大本质并无区别,区别的只是彼此的立场。
“好!这才是真正的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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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记得!那又如何?”
..........
平平求之不得,她把帖往张焕手里一丢,便溜之大吉。
“实力!”张焕沉默良久,徐徐说。
说到这里,张破天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告诉我,你从这次挫折中明白了什么?”
这些帖已经没有送的必要,太后一懿旨比什么都用,不会有人再想请他,他刚走到门,便听见客栈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随即有车停下,又听见客栈掌柜唯唯诺诺的答应。
张焕渐渐地陷了回忆之中,“我还记得十五岁那年的冬天,太原特别冷,张家护宅河上的冰足有一尺厚,有一天我病了,我就想,今天可以不用下了,可师傅依然把我抓起来扔了冰窟窿里....”
“崔世叔贴细微,小侄激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责怪世叔?”
来人正是大唐右相崔圆,他上前执住张焕的手,诚恳地说:“太后旨意我已知晓,这也是没办法之事,我置了几杯淡酒,特地为贤侄压惊。”
不等他走到院门,便见一人大步走来,“呵呵!贤侄的住让老夫好找。”
张破天看了看他,脸上担忧的神,“我刚刚也听说了,怎么样,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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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嫁衣裳一诗应是唐末才有,这里提前用了。)/p
自己绑架了他的女儿,家主一去,他便大度地放人,事后也没有再找同伴的麻烦;同样,自己被太后罢官,他竟亲自来客栈相请,尽他别有用心,但这笼络人心的手段却让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