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昂却摇了摇,轻蔑地望着韦谔:“韦尚书,你先说人家公报私仇,却没有证据,现在又拿一些捕风捉影的市井言来发难,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功劳才是,崔雄火烧回纥人军粮,立下不世奇功,这在兵已有定案,就因为他平时不检言行,所以才有不少人嫉恨他,抛什么冒功之说,这等连三岁小儿都不信的话,一个堂堂的尚书宰相却信以为真,捧之若金玉,传去岂不让人笑话?”
三对三,朝堂上现了一个极微妙的形势......./p
杨锜自恃老驸,是李系的长辈,他并不请示,便沙哑着声音:“韦尚书想必是家族遭难,便迁怒于崔将军,心情可以理解,但朝堂之上谈论的是国事,岂能加个人私怨,我想除了韦尚书之外,没人会对此事兴趣?”
和河东张氏一样,杨家的军队也被崔圆夺走,徒剩一空壳,但不同的是,张若镐是和崔圆结仇,而他却是和崔圆结亲,他的长孙女嫁给了崔圆之崔贤,从此他也变成了崔圆的一条狗。
“说得好!我也以为须将此事澄清,绝不能让崔小将军受委屈。”
崔庆功大怒,他刚要怒喝韦谔,却忽然看见兄长给自己使了个,让自己不要开,他只得将满腔的怒火生生压下,一言不发地站到一旁。
崔圆一听到此声音,心猛地一沉,瞳孔急剧缩成一条,他没想到一直沉默不语的裴俊,竟然会在此时发难。
楚行也站了来,就算张焕的母亲是王母娘娘下凡,他也不能让崔圆破坏了七大世家十五年前达成的协议。
你只能代表你自己!”韦谔一阵冷笑,他回盯着崔圆:“为宰相者,德行须优先,这是公论,我既指责崔庆功心术不正,就是说他没有资格阁,他公报私仇在先,这可暂且不提,但他却纵冒人军功,这是为将者大忌,请问,这无德无行之人如何挤为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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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忽然从朝班的左面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杨尚书此言不妥,本相就对此事颇有兴趣!”
只见他慢慢走来,向李系行了一礼笑:“要破除言的最好办法就是公开,既然有人质疑崔小将军冒功,就该把真相公布于天下,否则藏藏掖掖,或不屑一顾,只会让言长上翅膀,越传越广,坏了崔相国的名声,也坏了朝廷的清誉,这既是相国的私事,更是我大唐的国事,杨阁老、王尚书,你们二人以为如何?”
“王尚书说得极是,老臣也是这样认为!”从朝班里站一个颤巍巍的老者,躬腰拄杖,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倒,他就是七大世家中最为低调的剑南杨氏家主杨锜,杨锜是当年杨贵妃的从兄,他娶了武惠妃的女儿太华公主为妻,算是皇亲,今年已经七十岁,时任尚书右仆,因杨氏是剑南第一大族的缘故,他也挤于内阁。
确实是左相裴俊手了,他虽然借女儿的婚事答应过崔圆,在崔、韦之争中将保持中立,但崔圆绕过内阁联席会议,利用皇上来使崔庆功挤内阁,这就破坏了当年的七家之盟,使十五年来的势力均衡被破坏,迟早会引发大,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但裴俊却一直置于事外,只在最关键的时候,他忽然手,一剑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