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可复杂了!”
张焕心中有事,便暂时没有给哑叔讲此事,而是快步走回了屋,他亮灯,转将门关上,从橱里取一本旧而发黄的帐薄,正是他早上看的那一本大宗钱开支帐,杨事下午没来,老钱便答应他可以将帐本带回住仔细研究。
张焕给他满上一杯酒,笑咪咪地答:“你刚才讲到杨事!”
他心情郁闷,又一连喝了几杯酒,一歪,便趴在桌上不醒人事,张焕叫了他几声,见他已呼呼睡去,便向他的妻告辞,急匆匆赶回了家。
赵事将杯中酒‘吱!’一声仰脖喝尽,咂了咂嘴,打了酒嗝又:“莫说事,就连下面的小帐房也都各有关系,混得连我都搞不清!”
这也是张焕一直担心之事,自己年底就要京赶考了,少说也要半年时间,自己平时又没有余钱,那哑叔靠什么生活?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下午老钱告诉他,以后他每月可有二十贯例钱,是大老爷吩咐的,和嫡一样待遇。
走院,只见哑叔正弯着腰在一个角落里翻土,张焕知他是想蔬菜,自己一旦从书院结业,每月两贯的例钱便没有了,哑叔已经开始未雨绸缪。
张焕瞥了他一,不声:“可我觉得杨事平并不行,今天看他的帐,每笔帐发生的内容都不写,这还能叫帐房吗?”
小妾见丈夫丑,不禁又羞又急,又见张焕在一旁笑而不语,恨得一跺脚,自己跑了去,赵事盯着她背影消失,这才得意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将嘴凑在张焕耳边暧mei地笑:“这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也只有我才有那个本事满足她,呃!我刚才讲到哪儿了?”
说到这里,赵事长长叹了一气:“啊!那帐里一便看有问题,而且还不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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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的脸已经成了一个紫茄,将手中酒杯往桌上一顿,叫小妾倒酒,小妾见他开始不择言,急忙推了推他,“老爷!你就少喝一杯吧!”
赵事习惯地往左右瞧瞧,压低声音:“杨事是三老爷的心腹,要不是顾及大老爷的面,老钱早被他们下去了,他们两个、僵着呢!”
张焕还是住在原来的地方,婉拒了让他搬内府的优待,张若锋自然也不勉,本来就只是临时几个月,没有必然太抬举了他。
张焕的手忽然停住了,他在帐页的夹里终于发现了一条记录,金额不是四千贯,也不是四万贯,而是四十万贯。
.......
“三千贯支,应该不是;六千贯支,应该也不是;四......”
“你说的是大宗钱开支帐吧!”赵事拍了拍张焕的肩膀,语重心长:“老弟!这你就不懂了,那本帐是给老钱看的,他其实还有一本帐,在家里呢!我们谁都知,可谁敢说?就是老钱也不敢吭声,大老爷一走,这家还不就是三老爷的天下吗?”
“一边去!”赵事一把将酒壶夺过来,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又随手了小妾一把,嘿嘿笑:“到自己房里去,今晚我到你那里睡!”
张焕再往前看,内容栏里只写了‘支’二字,而时间是发生在去年的十月初四,他心里忽然生一烈的好奇心:这钱究竟用到哪里去了?
“对了!杨事。”
‘四十万贯啊!’一次支四十万贯,张焕难以想象这个庞大的数字,大唐一年的铸钱量也不过四百万贯,他不禁掩卷长思,难这就是问题所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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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赵事说帐里可以很明显地看问题,那他相信自己也应该看得,夜渐渐地了,张焕依然聚会神地坐在灯下一笔一笔地查看金额,帐簿虽然不厚,但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写满了金额,每页少说也有两百多条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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