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当然是孝和乡最闹之,宽阔平坦的官从小镇中间穿过,两边分布着数十家店铺,有杂货铺、药堂、骡行、绸布庄、银铺、质库、酒馆、客栈等等,甚至一间叫‘怡院’的大门前总站着几个打扮得枝招展的女,惹得旁边路人对她们指指。
她想了想,回屋取了一匹她自己纺染的青布,对婆婆:“这段布我打算给大郎和青儿各一过年衣服,青儿去年还有一新衣服没穿,今年就不给她了,我们今晚给庆儿赶制一衣服,让他明天穿了上学去。”
各小摊小贩更是摆满了官两旁,不断地声吆喝,这几天天气不错,官上车来人往,格外闹。
临走时,胡大娘还给他带了几个面馍馍路上吃,李延庆激不尽,满怀期待地上学去了。
习惯了从前的繁华都市,李延庆的骨里早已刻上了城市的烙印,所以他每次从小村庄来到集镇时,都会有一恍若隔世之,仿佛时空在这里合了。
李延庆一转念,便知他们说的是刘承弘那条赤獒犬,笑:“一条狗而已,又不是真的狼。”
“那可不是一般的狗,比狼还凶,这镇上谁不怕它,每次刘福儿带它来我们学堂撒野,吓得我们谁也都不敢房门,你居然把它杀了,厉害啊!”
鹿山镇有两三百人家,以官为中轴线向东西两侧扩散,占地面积颇大,镇里至少两成人家都姓李,和李文村的李姓人家同族不同房。
兄弟二人一左一右夹着李延庆,满脸兴奋地问:“庆哥儿,听说你杀了血狼,是真的吗?”
“对了,我们学堂在哪里?我还没有去过呢!”李延庆挠挠问。
两兄弟竖起大拇指,满脸崇拜,李延庆忽然觉得自己要变成第二个刘福儿了。
“庆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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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庆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叫他,一回只见李二李三两兄弟气吁吁向这边跑来,见他们二人完好无缺,估计族长真的饶他们这一次了。
婆媳二人说就,当天晚上便给李延庆制一直裰新衣,次日天不亮便给李延庆换上,又将他的发束了发髻,虽然长度不足,但上巾就看不了。
青儿母亲在生青儿时亏了气血,一直很弱,平时不太门,在家里纺纱织布,赚小钱补贴家用。
我爹爹回来,这也该坏了,我又不会,大娘就拿去吧!” [page]
兄弟二人哥哥叫李光宗,今年八岁,弟弟叫李耀祖,今年六岁,两人率真开朗,也没有什么脑,大家都叫他们李二李三,今天临行前父亲再三叮嘱他们好好谢李延庆,可见了面他们却忘了。
......
“喏!那不就是吗?”
胡大娘一拍掌笑:“这个想法好,上学总要穿新衣服的,他那羊破袄太寒碜了,别人会笑话他,咱们抓时间,今晚就制来。”
“没有了,加上你,就我们三人。”
胡大娘想想也对,便收下了,“那好吧!今晚大娘顿红烧,庆儿和青儿一起吃。”
“我们村除了你们,还有谁在学堂读书?”李延庆好奇地问。
兄弟二人一指官对面,李延庆顺着他们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官对面是一片竹林,竹林有一座大院,一条小溪从竹林中潺潺,环境十分幽静,一人的院墙包围着五六间老旧的瓦房,院门草檐上挂了一块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四个大字,‘鹿山学堂’。
“我们去叫你一起上学,胡大娘说你已经走了,我们一路追赶,累死了!”
李延庆又给了她半袋米,胡大娘这次怎么也不肯要了,李延庆却不,直接把米扛去她家厨房。
李延庆所在的乡叫孝和乡,方圆数十里,辖着大大小小二十几个村庄。
胡大娘心中动,便找到儿媳妇商量,“庆儿这孩聪明又懂事,总算老天开,他也要去读书了,青儿娘,咱们也得表表心意啊!”
原来这里就是学堂,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倒有像家乡农村里的小学,如果再挂一面红旗就更像了。/p
乡中心叫鹿山镇,是汤县三大镇之一,又叫孝和镇,距离李文村不远,沿着官向北走三里就到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