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脚程赶路，若发现掉队、擅自逃跑，就地决！”

“将紫金光禄大夫胡清叫来，朕有事要吩咐他......”

灯火亮，女、宦官关上房门离开，李晔从皇后怀里抱过孩逗一番，走在灯火间，他也没抬，像是在对何皇后在说，也像是对门外的宦官吩咐。

“再走五十里.......”

晰的映在眸底，“但好像，又是在在皇帝？”

远方原野。

说完，一喝尽杯中酒，咬了牙关，两腮鼓涨。那边，皇后双红了起来，泪‘啪嗒’落，掉在了婴孩脸上，漉漉的，惹得孩‘吱呜’慵懒梦呓一声。

光渐渐倾斜，官上人、、车辕声音混杂，巍峨的两座大山划的大影遮盖路，成了难得的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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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杀了两个皇帝，虽然其中一个是伪帝，也不见得你有什么敬畏，怎么跟那枢密使说话，就弯弯绕绕起来。”

两人相互揶揄一句，沿着崖边前行，穿过一侧的树林，下方的队伍能看得更加清晰，行走间，九玉望着那定硕大的华盖，说了句：“真要到洛？”的片刻，耿青手轻盈的上一块路边石，下方山脚的官、田野、缓缓前行的队伍尽收底。 [page]

世替啊......

训诫的呼喊远远传开，队伍中间那硕大的华盖下，御辇占据了半个官，车中宽敞整洁，何皇后抱着襁褓里的婴孩，侧卧睡在旁边，李晔看着母俩心情低落，一杯接着一杯的将酒下肚里。

然后，耿青嘴角咧开，一丝冷笑。

.......

他举杯伸车帘，白的酒洒去这片长安故土，不久，天降下，队伍也抵达华州歇脚，这里有皇帝的行，李晔及后嫔妃，历经两日的路途，终于可以好生歇息了。

“他到不了洛的......”

“皇后......朕.....不想带这孩继续走了。”

还有奔行的队呼啸，踩着蹄音轰隆隆的过去，也有令骑在人群中来回奔波，大声呼喊：“途中不得休息！”

‘何还有我李家宗室之地。’

来长安后，蒋玄晖以抄家之势，几乎将整个皇、府库搬空，更将城中大大小小官吏、家眷、仆一并带走，都不曾留下丝毫。

李晔心里不甘，从皇兄李儇那里得来了帝位，试图拯救这岌岌可危的大唐，还有许多想法未曾实现，接连来的打击和屈辱，让他心里不少次怀疑自己的能力，如今迁往洛，什么机会也不会再有了。

迁徒的人群，车夫着脑门的汗，大声吆喝前方的行人看路；行走车厢两侧，或跟在后面的家仆、丫鬟，脚酸痛乏力，面惶然，车中的官员、家眷抱着孩迷茫的望着车窗外缓缓落去后方的山林。

堂堂一国之君，沦落至此，每每想来，李晔恨不得抱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大哭一场，将近三百年，延绵到他共历二十位皇帝。

李晔没有说话，走到桌前翻了杯盏，将酒满上，灯火照着人的影投在窗棂。

难就要燃尽余晖了？

“陛下，连日赶路，胡卿也疲劳的，何必唤他来。”何皇后疑惑的走到丈夫边接过孩，看着襁褓里皱着淡淡双眉的儿，何皇后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她回朝丈夫也笑了笑：“明日一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陛下也该休息了。”

他看着杯中晃的酒，轻声说：

“你是里来的，怎么就没有一敬畏之心？”

‘天要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