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夜色还有混杂的声音持续。
相隔数里外的不知名山脚下,两人高的石洞,有着火光照出,赤红的战马站立啃草,甩着尾巴间,洞里有披这甲叶的手臂拿着羊皮酒袋划过篝火光芒,递给了那边身着官袍的青年。
耿青抿上一口,抛给旁边两个帮众,随后转过头来,脸上有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你何时改的名?若非之前见你容貌,差点不知这李存孝三字就是你。”
篝火对面,沐着火光的脸庞眨了眨眼睛,哪里还有之前的凶戾杀气,曾经的安敬思,笑着解开发髻,将头发垂下来,一边用手指夹着发丝将血水抹下,一边说起那日飞狐县城破后的事。
“当初为弟可是听了兄长的那番话,抵抗了一阵,见事不可违,便没有拼死相搏,被义父俘获后,倒也没有为难,他见我年轻,武艺了得,便收了我为义子。”
耿青点点头,他知道李克用有喜欢收义子的习惯,而且收的挺多,这点倒是觉得对方可能有某种收集癖好......
随后,问道:“你怎么又第二次袭营?不怕有了防范?”
“一帮反贼,野路子,哪里懂那么多军略。”李存孝看了看外面,齐兵营寨的方向,掰断一根枯枝投进火里,“再则,兄长之前故意提醒为弟那官儿在何处,显然不跟他们一条心,兄长在他们军营,我如何能放心,自然再杀他个措手不及,带兄长离开。”
见他比了一个斩的手势,耿青笑的更开心,不过他摆了摆手:“为兄现在不能离开,到时存孝还是要自己回去。”
“为何?”对面,李存孝皱起眉头,大手嘭的拍在地上,震的地面都在微微抖动,旁边两个帮众惊的从地上跳起来,下意识的望去外面,以为又有大股骑兵冲杀过来。
“有些原因。”
耿青盘坐地上,向后靠了靠岩石,看着火光微微出神片刻,便跟他讲起自己来长安后的遭遇,从趋炎附势攀交权贵子弟,到跟随驸马于琮,以及反贼入朝,他都事无巨细的讲出,听得李存孝微微张合嘴,难以闭上。
“我道自己际遇已罕见,可兄长这经历,当真旁人难及,从无到有,从有到官身,当真是一步步走出来的。”
看似说的轻松,但李存孝知晓这里面步步惊心的艰难,他抿了抿嘴唇,拿过酒袋猛地灌了一口,擦去嘴角酒渍,拖着一身甲胄忽然站起身来。
“兄长经历艰辛,受人威胁忧心忡忡,干脆存孝随你去长安,打进了那皇宫,将那黄贼拖出来,砍下脑袋给兄长当夜壶!”
“哈哈......有存孝在,为兄高枕无忧!”
那边,耿青想起某个人物的话语,随口说笑一句,但真要让李存孝跟自己去长安,这点兵马别说打进皇宫,连外城的入不了,何况抛却在李克用那边的地位,带兵的职权,他自己这道坎,都是过不去的。
......与其跟着我进长安变作一头受困的老虎,还不如让他在外面成为助臂。
“存孝,先坐下。”
耿青朝他按了按手,见他不动,过去硬将他拉坐下去,自己也在旁边重新盘腿,掰断一根枯枝画去篝火旁边的泥地。
“你不能跟我入长安,不过,为兄出来,自然也有要事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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