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威拿着,那边被搀扶的魁梧书生醉朦胧,也认得清面前人是谁,摇摇晃晃的拱起手。
“怀眠见过耿郎君。”
“怎么喝的这么多?”耿青还礼,随后与那谢姓书生将醉汉扶去车,“谢这位兄台,不知秦兄这是遇上什么事了?”
“省试失利,又听闻东都留守刘允章投降反贼,心里一时苦闷烦躁,便喝了许多酒,才生这般事来。”
那书生相貌普通,材中等,说话间语气和气,他朝耿青拱了拱手。
“在下谢瞳,陈郡夏人士,在书院与怀眠兄同舍。”
“耿青,飞狐县人士。”
耿青还礼,邀了对方上车挤一挤,名叫谢瞳的书生见周围人都在看闹,也知赶离开,便上来一同离开这方。
途中,两人闲聊几句,说起刘允章的事,耿青多少有自己的见解,气节这东西虽说重要,但要看场合,若是能牺牲气节,而保全大多数人命,又是不一样的。
若是一般书生听到这句话,定会他一脸,拿刀将坐过的席都给割开,然后扬长而去,可对面那谢瞳,却是赞同附和。
“人若被气节所困,而忘呼万万人命,那气节也是脏的,留之何用!只是怀眠兄酒后一时激动,想不透彻。”
这一番说话间,驶过了两条街,两人又说了几句,颇为投缘,耿青脆邀他一起回永安坊。
“怀眠兄没有落脚,去郎君那说得过去,在下城中尚有住,岂能跟去叨扰,往后得空,瞳再来拜会!”
之后,书生在前面一截下了车,拱起手目送车消失在街尽。
.......
天云脉脉,夕染一片残红。
车驶过一条条长街,此时的长安还没被洛失陷的消息惊动,亦如往常繁华闹。
耿青回到永安坊,车还未停下,就听到院门那边吵吵嚷嚷。
“就说你们了,怎么的?人多就想吓住老娘?我告诉你们,不怕!喝了两碗凉茶,只给一碗的钱,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钱给你了,你这婆娘还在懒这里不走!”
一个矮胖的妇人朝着院门泼辣的叫骂,引来周围行人、街邻看闹,对面台阶上,胖县令也在那叫唤,听话语,该是他喝了对方茶,付了钱财,对方却懒着说没给。
张寡妇跟在后,待胖县令说累了,叉着腰跟那妇人对骂,那嗓门更大街街尾都能听到,说的对方一句也不来。
耿青本就心情不好,从袖袋掏两枚铜钱随手丢去那妇人前,“说话好听,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