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结了一位未来的权贵?
河风来脸上,长须抚动,秦怀眠嚅了嚅嘴,想要反驳,终究没能说,安静的继续停下去。
耿青笑着拱手还礼,与他对揖微微躬,“此去长安还有两三日,要与秦兄同舟共济,不妨多说说话,一起证人间。”
耿青见他回过来,笑了笑,从长凳起,走到书生旁边,一起看着外面从眸地过去的河岸、乡村。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念及此,书生看去另一边船舷的胖县令,语速加快,“长吏残暴,七破;赋役不等,八破也。禄人多,输税人少,九破也。总总合来,三百多年泱泱大唐,被这九破扎的是千疮百孔,耿郎,你说在下如何不会心冷。”
两人坐在甲板长凳,说上一些书中内容,换领悟,偶尔谈及天下之事,之后的几日,多是如此,第三天下午,便了河中府地界,沿着黄河而上,眺望潼关,四日的下午便驶京畿长安。
呵呵。
这番话的冲击,秦怀眠思绪有些混,站在原地好一阵,才断断续续的开,也不知他是否想通,重重拱起手:“耿郎说得......在理。”
一旁,胖县令恹恹的瞥来一。
“或许,是你方法不对?”
说到此,他心情低落,起负手走去船舷:“东都留守刘允章曾直谏,言国有九破,终年聚兵,累民伤财,是为一破;蛮夷再起,是为二破;权豪奢僭,乃三破;大将不朝,四破!”
受青年浑然自洽的朴素气度,书生脸上多有欣喜,加上刚才的熟络,拱手便是拜下。
耿青的话,书生未必不懂里面理,抿双,微微将脸撇开了些许。
“听秦兄这话,有些气馁,我非读书人,但知晓读圣贤书者,无一不是心向远大,有大气魄,秦兄这才两回,就这般颓丧,那这些年所过努力岂不都白费?”
“想要官,有很多法可用,人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路走不通,那就换条路,说不得这条路还是一条捷径呢?别急着反驳,听在下说完。”
“你不去官,真是屈才了。”
“.......劝解之话,耿郎非第一个这般说,可在下又如之奈何?江南烽火,贼人所向睥睨,北面沙陀人、契丹人虎视眈眈,又如洪猛兽,就等着堤溃烂。朝廷里,阉宦把持,我纵有心气也被磨的差不多了。”
“耿郎相邀,但求不得!”
耿青压着护栏,看着鸟扑过面:“若有捷径,省去几年、十年的光,有这几年、十年,便能更多的事,待踏了棺材板,回看看自己一路走来,自己心中所想,其实已经不知不觉里,已变成了想要的模样,证了自己,也证了这人世间。”
书生欣然接受了邀请,脸多有喜气,刚才那番话让他所得能有多少不知,但能听去一些,也是极大的收获,壮硕的喜滋滋的跑去书框,翻一些书本大抵是要与耿青共读。
这材大壮硕的书生话匣打开,却是一义正言辞的气势,耿青望着他后背,能看得是一个务实,也有理想的人,只是怀揣这理想,渐渐变得心灰意冷了。
耿青摆了摆手,继续:“人这条命啊,不过短短数十年,或许数十年都不到,有多少机会给你试错?若是在考试上浪费太多的光,就算将来有一日中,如愿以偿了,可发现铜镜里的自己,两鬓已显斑白,还有多少力去完成剩下的理想?”
“这趟长安,不就是去官吗?”耿青朝他笑了笑,双袖一拂,挽去后负着,举步走去招手的书生。
他竖起手指一一数落下来,言语间铿锵有力:“广造佛寺,五破也;赂贿公行,买官卖官,这是六破。”
“省试在八月中旬,门下省的常科,倒也不算难,就是已经考了两回。呵呵,今年若是再不上榜,在下就安心回乡娶妻生,过完余生。”
“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