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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的二楼外,相邻的另一条长街上,几个护院簇拥的车缓缓过了街,向城门过去,车斗上,胖的形坐在上面,面如死灰,双无神的看着前方,往日闹繁华的街景也难以让他看去一。
“一行吃人不吐骨的贼!”
刘邙了拳,陡然砸在车斗上,今日一早,天还未亮,他便赶来城里,还备上了几乎库房一半的钱财,足足有三百多两,还有各字画、瓷、丝绸,一到城里走遍了几家豪绅大的宅邸,将东西悉数送了去,以期他们能在这个时候收手,哪怕犹豫几日也可,只要给他留周旋的余地。
东西俱被收下来,到了县衙那边,也面见了县尊,可到来,本没人愿意罢手,甚至一了公堂,四家大遣人过来跟他商谈购田的事,就如当初他从那些农手里低价来的一样,只不过这次变成了他。
“这帮贼!”
“一群狼,早晚你们也会跟我一样!!!”
了城门,刘邙从车斗站起来,朝后面渐渐远去的城门破大骂,但终究没有任何用,就像被剥去衣服的女人,光溜溜的,没有尊严的离开。
此后的路上,他没有再骂了,绕开家集的镇,从小路上回去,整个刘家大宅死气沉沉,听到刘邙说搬家的话语,家中的夫人哭嚎着捶顿足,两个儿站在院门,朝外面喝骂如雷,家里的仆人丫鬟面凄然,显然明白主家要离开这里了,他们也要跟着离开。
一帮护院打手面古怪,不久,宅院爆发叫骂、打斗的声响,不愿跟着离开的人,结伴抢了家中值钱的东西夺门而去,有人想要去报官,刘邙挥了挥手,看着外面一亩亩田地,那是他大半辈的心血,几件又算得上什么。
“由他们去吧。”
他让人抬了一张椅,坐在那,看着地里冒的青苗,忽然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回到家里,衙役已经上门来贴条了。
看着两个儿跟衙役争执,甚至动手,又被打倒在地,也无动于衷,平静的说了句:“该走了。”
光斜下云端,从西面远远照来昏黄的天,七八辆驴车、车装满封存的一箱,一亩亩田地、仓里的存粮、带不走的、房屋......等等结算的银钱也都在里面存放了起来。
刘邙面目呆滞而又漠然,最后看了一被衙役锁上的大门,贴上的字条,被丫鬟搀扶着坐上一辆车,跟着前面的缓缓而行的车队,向东面的雁门而去。
天渐暗沉下来,满天星斗显了廓。
远方漆黑的荒山野岭放望去,山势如同蹲伏影的恶兽,森而恐怖,最后一抹霞光里,老鸦立在枯死的歪脖树上,看着下方经过的车队发不详的嘶鸣。
哇——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