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声喧哗，不得惊扰同袍！”

“所有人熄灭火光，契丹人来了——”

“去睡觉，契丹人真要打过来，老知叫你起来！”

“真想女人了？”刘知远回笑了笑，还拿脚蹬了一下少年。“真想啊，我带你去，要是说房婆娘，那可别，咱们吃兵粮的，说不得哪天就死了，别祸祸人家姑娘，有息还好，要是死了，岂不是带着孩无所依靠？”

“没办法，无法判断，那位契丹皇帝为这步棋，落了多少，说不定外面原野，四周山势，都是契丹人。”李嗣源皱着眉，盘算利害，得到的结果都是不好的。

李嗣源轻嗯了一声，抬望去夜空：“契丹那位皇帝已占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只能守在寨中，依靠栅栏拒，或许能有一搏。”

郭威抱着跟他差不多的刀，缩在帐篷里，看着外面一飞快过去的同袍影，“契丹人也打了两场，今天还狼狈退走，死了不少人，胆都快吓破，应该不会来了。”

“所有兵卒都通知到了？”

旗的令骑飞速下山消失在林间黑暗。

“熄灭所有火光。”谷鲷 [page]

“刘，你说这次回去，我能领多少赏钱？”

“会不会小题大，刘？”

“憨货。”

后者下了，跟着走在一旁，向别巡视。

......

.......

声音传开的同时，战争再次开始了......

“全营上下，着甲胄待在帐中，兵不得离手两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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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将令的骑士穿梭各个帐篷间传达命令，相隔另一个营寨的沙陀军营里，同样的命令自李嗣源中发，为将领，察觉到可能遭遇包围、对方夜袭的可能，无论如何，都不敢掉以轻心，哪怕白日厮杀一场疲力尽，也要所有将士归营，放亮招。

“......我想将赏钱给姨母......她有些钱在上，往后也好过些。”

摸了摸颈脖黥的一支飞雀，听着帐外嘈杂，嚅了嚅嘴。

少年没有说话，还有些血垢的脸上，表情木讷，好半晌声音才低低的响起。

随即，笑着摇了摇。

“一步错，便步步错，唯一的转机，就是守住这里，然后......等，等幽州的周德威率众城，与我们前后夹击，或者，等雍王率兵赶来，依靠火营，应该能惊走对方。”

“岂不是等着他们来？”

他目光也看着外面闪闪烁烁，不知在想着什么，被吼了句的郭威撇了撇嘴，抱着刀合甲侧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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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山岗，话语飘去远方，渐渐消弭。远在西南面的原野上，三三两两的斥候营寨，有着火把光芒的位置，火光迅速被熄灭，王彦章拖着披风大步帐，领着亲卫四下巡视。

他目光之中，远方的月、黑暗里，隐隐约约有着火光晃动，李嗣源说完这句，转过来，大声嘶喊。

李嗣源走过有目光望来的帐篷，看了里面一张熟悉的脸孔，便将目光投去骑过来的石敬瑭上。

为一个小兵，无法佐证自己的疑问，只是试探的说自己的看法，也有询问刘知远的意思。他话刚一说完，脑袋上着的铁盔‘嘭’的拍响，一旁的刘知远收回手，示意他别多嘴。

刘知远又蹬了他一脚，拽起陷泥里的草叼在嘴角，看去帐外走过的李嗣源以及一兵将，又骂了句：“憨货。”

“斥候回来的不正常，暗哨有几被了。想必是真的在此设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