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收到消息,一支汉人兵绕到莫州北面,从太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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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呢喃的同时,位于战场梁军中阵的葛从周也皱起眉,天尚早,战事正如火如荼,对方忽然收兵,令他生疑,当即下达命令,各阵后缩,整顿重组的同时,原野上奔行织的契丹骑兵来去如风,几乎在号角响后的几息,逐渐与梁军分离,向后飞奔而去。
......帐中几乎所有人都和她有着亲戚关系。
“不在后面待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望着远方密密麻麻的战场,这样想着。 [page]
‘这个时候,李存孝要么被杀,要么与季常决裂了吧.......’
帐外光游走,人声嘶的契丹毡帐外,西面太行,一支支奔行的兵正从山上蔓延而下,收的旌旗放开,竖在了天光里。
“夷离堇!”(夷离堇,契丹联合落军事首领)
耿青骑着青骢走上崖边,望去东面,可能是莫州的土地,丘陵、山野、平原,葱葱郁郁尽在底。
这耶律阿保机也认同。
“海里说的没错,继续杀下去,只会折损我契丹勇士。”
归于本阵时,浩浩的骑兵当中,几支迭剌契丹骑兵缓缓降下速度,下来的契丹将领汇合同样过来的落人,大步走去前方最大的毡帐,掀开帘走了去。
“夷离堇,就这样离开,不怕汉人以为我契丹弱?”
“继续纠缠,无利可图,确实该收兵回去。”
自州时,他已得了伤寒,后来不顾伤病剿匪,再到攻略二朱,渐渐拖垮了,病肝肺,如今更是拖着残躯抵抗契丹人南下。
呜呜——
这时一女声传来帐,诸人偏过目光,就见一袭甲脖围白貂,拖一件红披风的女走了来,后是五百契丹女兵。
契丹尚武,闻言,一个个落人咧嘴笑狰狞来。
“李克用败了?”
但下这一刻,他整个生命仿佛都在燃烧。
“听说夷离堇遇上难缠的对手,就过来看看。”她相貌在契丹中极丽,传闻祖上还是隋炀帝的萧氏的后裔,从小又在契丹长大,弓娴熟,材在这个时代的女当中算得矫健。
“刚刚听闻夷离堇要撤兵.....过来就是想要说,撤走之前,不妨灭灭汉人的威风,携得胜之师回去,对夷离堇往后可是大有助益。”她目光瞥去帐里,诸人中,萧敌鲁是她同母异父的兄弟,她的母亲耶律撒葛只,又是耶律阿保机的姑母。
说话的将领,名叫耶律曷鲁,乃耶律阿保机的同族兄弟,跟随来的诸人,也多是跟随阿保机善战之士,如萧敌鲁、耶律斜涅赤、耶律稳、耶律海里、耶律解里、耶律敌刺,亦有降将蓟州衙校康默记。
“月里朵?”
帐内诸人纷纷附和。
诸人参拜的首位,一甲,毡帽的大汉,相貌犷,眉宇间仿如有电光般,让人难以直视,他放下割的小刀,了手上油渍,抬手让曷鲁坐下,又挥挥手,让其余各诸人依次坐下。
听到这条消息,不用思索,诸人猜到了这支兵的来历,耶律曷鲁哼了声,“沙陀人就是没用。”
耶律阿保机脸上惊喜,这是他的妻述律平,随后又将喜悦压回心底,过去相迎,牵着对方手坐到一起。
‘怎么回事?’
诸人纷纷握拳躬,一旁还有形如老熊的将领挤开诸人,站到前面,看去毡帐首位,“阿保机,正打的起劲,为何忽然收兵?知不知,我就要将这支汉人击溃了。”
“既然李克用已败,咱们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与汉人继续厮杀。”
这是后世难以看到的丽。
耶律阿保机何等人,微微蹙眉,片刻就想明白妻所言之事,便,“月里朵说的,便是阿保机说的,诸位,汉人绕我后,无非迫我们撤军,那我们就撤,不过撤之后,还打不打,可不是汉人说了算!”
忽然一阵号角响,打了书生思绪,这号角声之前战他有听过,那是契丹人收兵的信号。
耶律海里先说了一句,随后萧敌鲁也跟附和,两人向来和睦,所说的也是实情,若是被汉人纠缠在这里,损失落勇士太多,对于军心的打击是很大的。
就是唯一有些担心的,还是远在潞州的耿青,心里是有些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