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青让九玉搬来一张凳,坐到榻前笑着说:“不过,为兄何许人,已经设了一军埋伏,估摸这会儿,龙骧军已经在回程的途中。”
“义父,梁军都走了。”
昏厥的人被拖走,厮杀的林间,晋兵或死或降,渐渐安静下来,不久追击的骑兵折转,踏着轰隆隆的蹄音了林去往山脚。
夕照在脸上,李克用呆呆的坐在山一块青岩上呢喃,仿如一场梦,让他恍惚。
冲锋陷阵那一不适合他,哪怕攻城中,或骑兵野战,都存在太大的风险,一向惜命的耿青,自然不会去这两,待到潞州平定,军中快骑送来一份消息,他这才急匆匆城。
潞州,彤红的夕下,落下纤纤细雨。
那士卒慢上两步,在旁边摇:“回监军,已经让军中医官看过了,那位飞虎大将军并没有受伤,只是......”
林追赶。
“数万大军来的.......临到,就剩几百人回去.......”
看着满地的尸,李克用双目无神,行将朽木般仍由义搀着前行,所过之,尽是被屠杀殆尽的晋兵尸首,就算还有活着的,也仅剩一气还在了,蠕着嘴,艰难的伸手,说一声:“救......救我......”便没了声息。
“是!”
“只是丢了魂魄......一言不发,滴不,像木一样躺在榻上。” [page]
.......
淌着血、尸的林里,忽地有落叶动了动,然后掀开,冒一颗脑袋,盯着落叶看了周围,这才开。
冒的脑袋,正是李嗣昭,他见周围彻底没了威胁,连忙又缩回地里,片刻,便搀扶李克用从里来。
士卒不再跟着,抱拳时,耿青带着九玉已过去后院的主卧,那边有士兵把守,很容易看来。
听到耿青唤了声:“存孝。”
榻上的影这才微微动了一下,底终于有了一丝神,微微偏,“兄长......”
耿青沉默了片刻,也不知如何
“只是什么?”
“监军请。”
城中兵巡视,张榜安民,一支小小的队在府衙门停下来,躲在城外观察整个战事的耿青,神疲倦的被陈虎搀扶从背上下来。
“战事已定,你那义父弃城跑了。”
“嗯,你也辛苦了,下去歇息,这里由我。”
快过府门门槛,解下披风递给旁的九玉,一连两个问题语速极快的问去引路的梁军士卒。
不久之后,外面喧嚣也跟着安静,只剩风呼呼的拂山林,安静许久的蝉鸣重新一阵接着一阵的嘶叫。
“人怎么样了?可有受伤?”
榻上,李存孝轻轻坐起来靠着,看着对面有着霞光的窗棂,没有接这句,而是轻声问:“兄长,你说多年父,为何就这么摒弃?一情谊都不曾讲。”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士卒将门扇推开,彤红的霞光照了卧房,洒在正中墙上,映着耿青的影跨门槛,向东朝西的墙下,一个大的形如死去般躺在木榻上,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屋。
绕过府衙,踏后院的月牙门,耿青脚下缓了缓速度,侧脸看去对方。
前行的林,之前随他逃亡的兵也大多成了尸,待走这片林,翻过这座山,这才寻到几支逃散的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