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收尾了。’

钱纸燃烧，灰屑飞舞，沾去官袍，陷思绪中的俊沉下气来，他心里虽然伤，但并不于表面，对于面前的耿青，咧开嘴笑了笑，慢慢过去将他叫了起来，一起往外走。

远去的街尽，驴车上悲伤的神收敛，耿青脸恢复如常，只是抿着嘴一直沉默，回到铁匠铺，叫了大和王师傅跟上来。

“既然你是生的兄弟，便是我的兄弟。”

耿青抬起脸，敞开的窗棂外，天光渐暗，外面长街喧闹如白昼。

......难他真将生当兄长了？

“明日时，你去城外等候一支城的车队，领着他们事，至于去哪儿，里面自有人知晓路。”

“兄长既然嘱托，青在所不辞！”

“家里缺什么只跟为兄开，之前你瞧上的那位姑娘，是外面掳来的，是个燕赵之地的女，在床上该是野的很吧？喜，改日我遣人给你送去。”

......他与生喝的同一壶酒.......没有下毒的迹象......还亲手办丧事......应该不是他，可生的死，却透着蹊跷。

“好！哈哈哈——”俊一手打去青年肩拍了拍，顺势揽住他，一起往回走，豪迈的笑声。

说到动情，带起了更咽的哭腔，摇曳的火光照在俊俏的妇人脸上，她也不过双十之数，听到丈夫的结义兄弟如此，同受般，泪落角，着手帕捂去嘴边跟着又哭了来。

与吊唁的宾客还礼回过来的俊，看着神哀伤的背影，心里多少有些纠结，向来不喜轻易相信任何人，可亲兄弟的后事，前这个青年忙前忙后的帮忙持，痛哭涕，就像真的死了亲人一般。

“这......”

“大嫂心里放开些，莫要怄气，小心伤了。”他了气，从梨带雨的妇人俏脸上挪开，看着贡桌立着的灵位，“我与兄长虽是结义，可待我如亲人，这份情谊，耿青不敢忘怀，大嫂日后若有遇上难，大可遣人知会一声，即便倾尽所有亦帮衬嫂嫂。”

耿青着角，声音还有些气，摇了摇：“县尉说笑了，如今兄长刚亡，我岂能这事。余下的时间，就想将兄长送葬土，也算全了结义之情。”

难真是那帮刺客？

俊一官袍，豪迈魁梧，耿青材修长，着补服、黑靴，结伴走后堂，稍慢半个脚步走在后院径间，仿如商谈公事。

“这里两封信，一封给安司兵，一封拿去城外东南一破庙。记着，别让金刀帮的人注意到你们。”

俊皱了眉，好一阵才转回去了院内走去。

回到里屋，拿了笔、磨好墨，笔尖唰唰的写下一些字迹，折叠好分别给二人，不久，两人怀揣信函一前一后了铺。

“你这番话，为兄也听到心坎里了。”俊负着双手，侧过脸来，赞赏的了，走了两步，方才转回去，看着前面蜿蜒小径，“之前卧房当中的话，你继续照着下去，往后这金刀帮，有你一半！”

........

“为兄送你。”俊也是一脸疲惫，送他到了门看着回拱手一番的青年，上了驴车驶离，他目光才又严肃起来。

下午天光将暗，斜斜的日里，耿青准备起告辞。

耿青脸上一怔，犹豫了片刻，后退半步朝前面停下脚步回看来的形，躬拱起手。

压低了嗓音在耿青耳边低语几句，后者应下，便随着俊回到后堂持繁重的丧事礼仪。

生的妻，原早在几年前就死了，这是他在前年新娶门的。

这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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