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三叶停了脚步,祁欢根本不知道到了地方。
失望是不可避免的,祁欢感受不到这里存在着精华,趁火打劫的想法落空。三叶还惦记着帮祁欢打听黄钺的事,拉着祁欢进了牌子摇摇欲坠的村落。
村里的建筑大多年久失修,墙皮剥落,黑漆漆的剪影在夜色里凸出来,和杂乱无章的植物纠缠在一起。零星有几个走路姿势怪异的半妖,像是疲惫又像是受了重伤,总之都没有精力去看这两个外来者。
三叶拽着祁欢七拐八拐地走到了一个脏兮兮的危房前面,这个房子区别于这个村子其他建筑的地方就是它点着灯,而且格外脏。隔老远祁欢就听见里面传来的狂笑声,还有不成调的曲子,跌跌撞撞地闯进来者的耳朵里。酒气冲到祁欢恨不得关了妖识免受荼毒。
三叶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铁条与其说是箍在门板上面,不如说是锈在上面,门板上开裂的地方不计其数,但这扇门分量不轻,看来还能工作好几十年。
两个人进去并没有打扰到里面夸耀式的寻欢作乐,祁欢一眼就锁定了被狂饮到放浪形骸的半妖和妖精簇拥着的章鱼妖,她那八条赤红色的触手和她穿着红裙子的人身诡异的合适,一把九柱琴倚在她丰满的小麦色胸脯上,早先盘成一个高耸发髻、黑色蜷曲的头发要散开了,上面歪歪斜斜的顶着一朵红牡丹,不成调的曲子就是她弹出来的,祁欢看着她四个触角上勾着的酒坛子,原谅了她。
祁欢任由三叶带着她,两个姑娘就这样到了酒柜边上,这处堆着好几个人高的大酒桶,还摆着几张桌子,坐着几个理智尚存的半妖。
柜台上坑坑洼洼,像它门口的兄弟一样饱受蹂躏,有一个翅兔妖趴在上面睡觉,长长的耳朵耷拉到柜台外面,后背一抖一抖的,那是他原身长翅膀的地方。
三叶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头,这个兔妖从睡梦中惊醒,嘴里嘟囔着,“他娘的,自己拿酒。”
“我不是来喝酒的,何琼浆。”三叶敲了敲木桶,想让这个店的老板清醒一点。
何琼浆睁开了自己无神的双眼,红红的鼻头和胡子拉碴的脸在明晃晃的灯火下一览无余。“这不是点春城的祖宗吗?”这个兔妖声音软软的,说话却是半点都不客气,“这回你和你哥又准备给妖南妖北人族老爷们献上什么呀?说出来让小的算算你和你哥能被施舍多少残羹冷炙?”
三叶的脸上有些尴尬,倒不是何琼浆这几句酸话戳了她的痛脚,只是祁欢在她旁边等着她打听黄钺,何琼浆这幅样子摆明了不能好好帮忙了。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三叶压低声音说,“是能讨生活还是能让妖精回到灭世之前威风凛凛的日子,形势比人强。”
何琼浆这会子不困了,他扯开了嗓子,“三叶想不到呀,几年不见,你一口人话呀,还形式比人强,点春城那个老孬种给你一口饭吃,你还真以为他们把你当人族看?既然不是妖精了,来我这儿惹什么厌?”
没等三叶张口,就见一只苍白带薄茧的手拍了一下台面,这一声被周围喧闹声盖住,却没逃过这三个妖精,何琼浆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三叶带来的这个妖要干什么,刚想开口,就被祁欢放出来的妖力吓住了,一张嘴也老老实的了。
祁欢不在乎这个翅兔妖跟点春城有什么恩怨,三叶担心祁欢在这动手把事情闹大,连忙开口道“这是祁欢,这次主要是带她见一下你,她在谍北港还是要来认认你的门路。”何琼浆这会儿说不出什么话来,祁欢也是懒得说人话的性子,三叶又冲着祁欢说,“这是何琼浆,酿的酒特别好喝,等会给我哥捎回去点。”
何琼浆感受到祁欢把妖力收了收,心里骂了句娘,只觉得三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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