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不是要去找黄鹂吗?还是赶紧动身吧。”方迷这番说辞祁欢倒也懒得多说什么,她现在受着伤还是少动用妖力的好,再者方迷又没有从她口袋里套元石。
祁欢没作声,方迷也就噤了声,她算是瞧出来了,这小妖不吃她那一套,是个清心寡欲的主,她若是想跟着他离了冼州便要消停一段时间,千万别惹了他烦厌。
还真不能怪祁欢看不上方迷,只方迷现在还没辨出她的雌雄这一条,就能看出来方迷实力委实低微了些。祁欢长在靠拳头说话的地方,方迷这种在她手上撑不了一刻钟的迷晰精,祁欢不知道打死了多少个。
祁欢还是不明白,这世上明枪暗箭,她那澎湃的妖识确实有用,但心机城府、历练胆识、心境都是顶重要的东西,纵然是她没放在眼里的方迷,也怀着种种心思,足够让涉世未深兼心高气傲的祁欢喝上一壶。
祁欢和方迷两个妖(精)没几步就上了那条大路,身边是形形色色的人和妖(精),这倒是很好分辨,不论来去,人族都是拖着大包小包,而那些两手空空的往往是妖(精)。让祁欢留心的是这些散发着妖识(精魄)半妖(精)都化作人形,少有保有原有性状的。
“难不成是节省妖识(精魄)?”祁欢心想,“混着人族血液的妖(精)维持人形确实是容易些,可维持人形所耗亦是不多。”
“那他们为什么要维持人形?”祁欢上了心想的自然多了一些,“难不成这妖(精)们出了这冼州处境还不如人族?”这些事自然是不能同方迷讲。
祁欢索性不去想这几件事了,总归是一时半刻想不出来个头绪,找到黄钺自然让他去想。祁欢放下心事,只管看这十年一开的岚野道到底有何不同之处,能让上古大妖(精)如同方迷所言接连陨落。
站在岸上瞧这岚野道不觉得有什么,像是澄蓝镜面上的一缕灰痕,倒像是十年间积下的灰尘。等走在这条岚野道才发觉这条道是这么显眼,无他,只因这海除了这条路竟无一处有生机的地方。
祁欢也是现在才发觉,她撩起眼皮去瞧周围那几个半妖(精)发现他们几个竟是无一点奇怪,心下奇怪,又觉得自己受了伤,难保有看不准的地方,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海中不见鱼鸟,有些奇怪。”祁欢声音不大,只是让方迷听得清楚罢了。
方迷连忙回答“郎君也是年纪小,第一次来这岚野道,这岚野道连接着冼州和妖南,这片海就叫毒藏海,瞧着海水澄净,实则不生一物,不载一叶,别说是鱼不在这长了,就连那鸟来这上面都撑不了一刻钟。”
“毒藏海,”祁欢心想,“这东西听上去跟岚水差不多,都是拦着妖(精)的牢笼。”
“郎君有所不知,奴家曾经听过几句闲话,说是这冼州一开始和妖南之间只是隔着一片海,倒也能正常的通行,灭世之后渐渐隔绝,”方迷的声音像是春天的清风,缠上了祁欢,“郎君可知这几句闲话后面是什么?”祁欢却是懒得理她,妖(精)不追本溯源只求自己的实力上乘,许多东西自然是不上心。
方迷到也没真指望祁欢接她的话,自己又说了起来,“他们说灭世是天罚,我们这些余孽自然苟延残喘不了几日。”
“灭世终究是传言,盛衰有常,不如好好修炼。”祁欢没把这些话当回事,方迷见他不信这个,暗暗撇嘴,心想这小郎君当真是初出茅庐,没见过冼州之外的妖(精)过的是什么日子,只当自己是传说中的大妖(精),便是上古的大妖(精)在今天这个世道也活不下来,可现在自己打不过他,只能陪着笑。
“说起来,郎君可知道这岚野道据说是涵龙的脊骨,奴家见识浅薄,只记住了这么个词,郎君可知道这涵龙是怎么回事?”
祁欢瞧着交融着的海天,身边这么多人都在这么一条路上,有点像一串蚂蚱,心里觉得好笑,又听见方迷的问题,淡淡开口“涵龙生在干旱之地,生来一场一年的大雨,雨停龙死,十年后重生。”
“原来如此,难怪奴家在谷逖的大沙漠里见过早年地下的城池,说是城池,但里面纵横交错,问往来的佣兵和商旅,说是涵龙,原来那是排水和蓄水的管道,现在那么个精巧的城池也派不上用场了,真是可惜。”方迷脸上全是唏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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