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妖罢了,也并无血气在,想来应是没伤过人的。”
唐公闭着睛,知了一下箱中妖气,便摇说到:
“可能是贪慕繁华,成妖之后,便躲在城中,学人生活,不过三四年的功夫,就能化形成人,想来也是个有机缘的。
老丈,你们是在何发现它的?”
“是顺着公给的那些问话,从城外村中一路问过去,最后在余姚城里一酒家寻到它。”
老卒这会心思定下来,回想着今日之事,除了惧怕之外,还有几分好奇,毕竟是寻常人难得一见的事。
他带着几丝别样的语气,又看了看后不断动作的箱,对唐公说:
“想想也确实如公所说,这是个傻妖怪。
装着人样,给酒馆当伙计打杂,店主说它无父无母,又是个哑,生的一膀力气,忠厚可靠,便收了当伙计。
这三年多里,也不见他闹事,足见是良人,掌柜甚至想把自己女儿许给它呢。
被老我叫破份,竟吓得愣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说到这里,老卒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了烟,又问到:
“公,这妖怪...老我看,也不像是画本故事所说那般凶恶,世上,还有好妖怪吗?”
“有的。”
唐公慢步上前,伸手开箱上封灵的锁,随对老卒说:
“咱们人族生的有好有坏,也不见得孩童儿时便是个十恶不赦的,都是看教化,教化好的,就是好人,不好教化的,便成坏人。
这些妖天生天养,又无人与之教化,万事随心,称不得善恶,自然也是有好有坏。”
“啪”的一声,箱开启。
一黑犊从其中,它魄大,箱却那么小,理应不去的,但却从其中跃,证明这旧箱也不一般。
这犊生的也奇怪,全黑斑,偏偏额有白绒,如第三只一样,还未长大,但双角锐利,在角之外,还生第二对角来。
不过并非是蛮横野。
看它模样,大概是温顺的犊。
被从封灵箱中放,这犊被吓得十足,落在房里,惊恐的看着四周那些面无表情的听谛司侠客,连连后退,角抵状,又把目光落在唐公上。
它为妖,自然知锐,直到前这个修法的公,对它威胁最大。
唐公也仔细打量前这犊。
在听谛司里待了几年,见识多多,也不是第一次见妖了,他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前这犊,几息之后,说:
“你应是生不久,便得了机缘,意外服了天材地宝,才能得有开了神智,化作人形,以你这小妖,连妖气都未曾敛去,更谈不上修行。
中横骨还未炼化,不能吐人言,才佯哑。
倒是有些小聪明,投酒家打杂,借酒气掩饰妖气,在余姚城里躲了好几年。
我说的对不对?”
前黑犊能听懂人话,一双睛瞪得圆鼓鼓,显然是唐公说的分毫不差,后尾摇来摇去,代表着心中恐惧。
不过上倒无异味,看样是个净的小妖怪。